不见白头(2 / 4)
抹眼睛,点头跟上。
可还没等他们离开法阵,就听得后方人群一阵喧哗。
有人高呼:“白掌门!是白掌门回来了——”
却见那众星拱月处,来人一袭无暇鹤氅,虽望之神情凝肃,不似平日可亲,可到底是让诸人心下大定。
只是不待他开口,立刻就有沉不住气的大喊:“白掌门!这护山大阵何时可开?若再不开,我等怕不是都要被困死在此处。”
白微道:“护山之阵已可开启,只是这后果需得与诸君分说清楚,此刻明渊之气深重,若就这般开了,且不说诸君依旧出去不易——这渊气四溢之下,那山外的凡人又当如何?”
四周倏然一静,许多人脸上露出或沉思、或不自在的神色,不少天玄弟子长老亦面露踌躇之色。一时之间气氛隐隐浮躁不已。
白微将诸人神情收在眼底,目光扫过间,无人敢与之对视。
只除了般若寺那转日法师支昙优一行。
他坦然对上白微目光,道:“白掌门倒是慈悲心肠,可这外头凡人的命是命,我等的性命又当如何?”
“非是我等惜命,”坤舆门的青囊道人忧心忡忡接道,“可有道是‘动不如静,听天由命’——我等倒不是不能等,只是一来等得实在已经太久,二来——白掌门不若给个准信,就算要等,又要等到何时?总不能一直等下去罢?”
此话一出,周围附和纷纷。
白微垂眸片刻,道:“我此番前来,本就是要让诸位安心,告之大阵无虞。若诸君愿意,不若稍候,待微与师弟一道将明渊与鼎阵处理妥当,立刻便送诸君出去。”
“这如何可以?”那断水门的徐盛立刻反对,“那鼎阵明渊何等的凶险?这大阵只有白掌门可启,白掌门如何好以身犯险?”
白微面露讽意:“哦?诸位是信不过在下的本事?还是怕在下跑了?”
支昙优念了声佛号,道:“我等自是信得过白掌门的本事,只是事到如今,我等好不容易盼得白掌门前来,自然得谨慎为上。”
白微点头:“如此,诸位还是执意要立即开启那鼎阵吧?”
青囊道人劝道:“此番本就是山海之会,如今那海阁诸人龟缩不出,我等山派自该团结,还是需得好好商量出个一二来,莫要伤了和气。这样,老道有个提议——天玄、定钧、坤舆、般若各持意见,再由这山下诸派推出一人,如是,我等一道公平商议,看看眼下到底该何去何从。”
一旁素裳忍不住讽刺:“好个公平!莫不是瞧着定钧荒祸使正守在闻天,正好无人做主?你坤舆又与般若一个鼻孔出气,那剩下的还不是……”
“小裳慎言!”一旁沐琅立刻制止素裳继续说下去。
素裳恨恨扫过在场怒视而来的诸人,不再言语。
青囊道人面色如常,道:“眼下荒祸使两个徒儿岂非就在?”
卫寄云二人闻言干脆上前,道:“若我师父在此,自是与天玄共同进退。”
青囊点头:“如此,定钧天玄期望守阵,坤舆般若但求破阵,剩下的便看山下诸位如何决定了罢。”
话音落下,下头立刻“嗡嗡”作响,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推人争执之声不断。
白微也不催促,静静地等着诸人决断。
然不待山下诸人争出个结果来,周遭山石草木忽然震动不已。
一声沉沉低吼自千仞地底传来,好似刚刚睡醒的凶兽,端得深沉不祥。
人群中惊呼此起彼伏,更有那再受不得刺激的直接大喊起来:“山裂开了!裂开了!”
外头,山峰碎裂的巨响又起,向着祭剑、问镜、闻天、隐法四峰方向迅速蔓延。
群鸟惊飞,妖鬼哭嚎,灰蓝雾气升腾而起,海潮般向着四面八方涌去。
也正是这时,忽有声传音入密:(“启阵。”)
白微倏然变色,目光掠过人群一角,落在静候角落的三道白影之上。
(“等不得了,明渊之隙需立即封上。”)
白微依旧没动。
(“白掌门,天命如此,那洛玉成的血肉本就该用来封印魔头,避免生灵涂炭。至于动手的是你,还是你徒儿,用的又是哪一份血肉,并无区别。”)
(“白微,我等既给了你选择,你早该想清楚了才是。”)
……
周围再无旁的修者,闻朝不必再束手束脚。
他与封宁子磨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堪堪破了他的法身,再一剑,就将这老妖自上而下一剑劈了,轰然落作两半倒地。
腥臭的黑血自树干中喷涌而出,触了空气便化作浓臭青烟。黄色的粘液与肉瘤腐块滚滚落下,流了一地,要么马上被鼎阵化了,作烹地的燃料,要么就被一拥而上的渊鬼啃食殆尽。
闻朝又一剑送出,碎了它的妖丹。
阵主已死,可鼎阵依旧没有停止。失控了的化生之阵已然同明渊之隙合在了一处,一面以所有的灵脉、生息为养分,一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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