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下)这教授是超级反派(2 / 3)
头上掉」。
伊利亚听罢眼前一亮,真正意义上的眼前一亮。
他就知道亲口判了自己的死刑。
伊利亚说他明明不必触碰物件,可以隔空发出共振。
伊利亚说他发动能力的方向不对,把自己的手都烧了,明明可以集中在指尖。
伊利亚说他不用张嘴像条金鱼,只需操控身边粒子的流动便可操控共振。
以上全部理由,都是伊利亚虐待他的藉口。
一个二个趾高气扬的「明明可以」压下来,弄得他好像明知而不为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做好吗!他连自癒能力是共振加速细胞重生而来的也不知道!
他让伊利亚不要用异世界标准去要求他,伊利亚是立志毁了半个地球的大魔王的亲属,当然看哪个超能力者都弱爆了啊!
伊利亚看他的眼神不是恨铁不成钢,就是看着个白痴。
他表明根本不知道如何操控超声波,每次都是濒死时被激发的,机械人便爽快俐落地答应他:
会将他弄得十分濒死。
这基本上是时空研讨会的唯一纲领。
于是他三天两头就在深山野岭被猎杀四小时、一星期走过白光隧道九次。
到最后他都是朝着那「不要走过去的白光」直衝狂奔的,但每次都被伊利亚救回人世。
伊利亚说要把他的生活折腾成活地狱,不让他痛快死是认真的。
他好几次想大喊自己不是爱因斯坦再世,他连物理都差点不合格,给他八辈子时间都不可能发明出时光机。这时空也根本没有厉害到能操控时间的英雄。
他摔下悬崖三百次,都不会像扭蛋机一样,把共振塞回去再摇出操控时间的技能。
但面对着伊利亚认真的目光,他说不出口。
时光倒流,换你的胸口被捅了一个大洞,面前的凶手还没打消杀死你的念头时你也说不出口。如果有必要,他甚至会说服伊利亚他前世是霍金、大前世是牛顿。
不想死就只有做了。
他知道若他崩溃开口请求伊利亚杀死他,伊利亚会的。
这傢伙想灭世的大火在那冷冰的胸膛下熊熊燃烧,只欠一根火柴便把这世界烧成灰烬。
伊利亚在杀死他之后,肯定会开始杀死所有英雄、然后是平民,就像掐蚁一样简单。
毕竟这世界的英雄、这世界的人类,在他们甫降临时就合力夺去他深爱之人,而他另一个深爱的人在平行时空生死未卜,他们可能是彼此唯一的希望。
伊利亚不知怎的认为他可以拯救这希望。
所以他会去做,真实意义上的拼死去做。
他会让伊利亚报仇他千万次,会以任何方式去补偿——当晚他对伊利亚的承诺也是认真的。
为免痛极求死,他在研讨会时都用黑胶布封住嘴巴,美其名是练习不张嘴地发出超声波。
是的,他知道胶布封嘴、衣不蔽体在冬林狂奔的他,更像在做主人任务了。
他从冬天一直被猎杀到夏天——其他人都开始问为什么猎季那么长。
伊利亚每次被问为什么身为兽医还打猎,都耿直说「因为我猎的是人」,这基本变成了诊所主顾间建立在他痛苦之上的笑话。
不管如何,连续五个月的研讨会让他的能力突飞猛进,操控也更得心应手。
凌日跟十八号现在很少机会看到他了,凌日每次见他都拍拍他的胸背,说他长个子了、也长肌肉啦;十八号一有空就飞过来跟他争辩研究会的必要性,但从没有真的插手,顶多在林冠上指着伊利亚大骂特骂,从高空往动物诊所浇红漆。
他告诉十八号,往诊所浇油漆受苦的还是他,因为,他不懂得飞对吧?伊利亚不用想新项目去为难他了。他清理屋顶时还真的脚滑摔断过一次脖子,之后十八号就收手了。
五个月的朝夕相处,伊利亚的微表情也愈来愈多了,或许是他更懂得解读机械人了。
伊利亚不止表情放松了,在他身边本来紧绷的氛围也渐渐缓和。
看着他时不再是「我随时可以杀死你,而且我很想杀死你但我忍耐」,而是「自己作的孽我自己要忍耐、要忍耐」。
他不时会替伊利亚缝补破损的人皮,就算他俩什么关係都不对位,他至少可以算是伊利亚的蹩脚修理师。
某个下午,他垂眼隔着咖啡杯告诉凌日,大学已选修机电工程系时,凌日没有反对。
凌日没有叫他别将整个人生押在补偿伊利亚上,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想做的、必须去做的事。
伊利亚孤零零地被困在这时空了,而孤零零的他也没其他伟大的人生目标。
入大学前的空窗期他反而异常忙碌,偶尔在研讨会前有空间,就提前去动物诊所替伊利亚或护士打打下手;或是打工到最后一分鐘,疾奔赶赴深林去特训,有强迫症的黑发男人极厌恶他迟到,杀死他的次数会翻倍;当十八号或凌日值大夜班时,他就带着夜宵及学前资料去警局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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