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3)
理她。
李大富挥手:“就这么定了!大家要向然然同志学习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别年年分东西都打得乌眼鸡似的!”
林然然对屠夫道:“麻烦给切五斤肉。”
屠夫是个年轻人,沉默地看林然然一眼。雪亮刀锋一闪,利索割下一块五花肉,又切一块肥油,两块丢上称,五斤三两。
“就这么着吧,再把猪下水给然然装上。”李大富道。
林然然都自愿要猪下水了,也没人计较多几两的事儿,除了紧盯着林然然的三双眼睛。
屠夫拿了个铁桶,把猪下水丢进去递给林然然。林然然接过,沉!年轻人稳稳抓着桶柄,等林然然抓稳了才松手。
林然然咬牙提好桶,又把串好的猪肉提在另只手上,冲年轻人一笑:“谢谢。”
年轻人擦把汗,拿起刀,又等着下一个了。
林然然提着肉让开路,让别人分去。谁知道一转身,林王氏那张皱皮老脸就贴上来了:“然然,你别让他们骗了,猪下水哪有肉好!他们欺负你是没爹的孩子呐。”
“咋说话呢!”这话大家就不爱听了,“是然然自己要的。”
“是啊,欺负没爹的孩子会遭报应的。”林然然笑了笑,然后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奶,我爹妈看着你呢。”
林然然的眼睛黑漆漆盯着她,加上幽幽的一句话,林王氏猛地一哆嗦,打心底冒出股寒气!
乡下人长日无事,都爱讲些神神鬼鬼的打发时间。虽然现在不让说了,这种敬畏在林王氏心里还是根深蒂固的。
想到才死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还有他往年给家里送的米面粮票,林王氏头一次生出了心虚:“死丫头,你……你少吓唬俺!”
”呵。“不怕你哆嗦什么。林然然伸出手把肉递她面前,眼神还是那么阴森森的:“奶,你敢拿吗?”
这时天还没亮,四周山林都是灰黑色的影,风一吹就飒飒晃动。那猪肉红红白白地晃悠着,林王氏越看越慎得慌,老觉得有东西在盯着她看。
一阵寒风吹过,林王氏哆哆嗦嗦,也不敢再惦记那肉了,她得回去偷偷烧香去去晦气!”回家!“
二婶惦记着林然然手上的肉:“娘,然然那肉……”
“你眼馋你去抢哇!”林王氏破口大骂,一不小心又绊倒在地。
村民们哄然大笑,林王氏摔得快散架,心里更是疑神疑鬼。这路她走过多少回,咋刚说完就摔了?难道真的是大儿子和大儿媳……
林王氏眼睛都直了,脸也白了。二婶三婶看她这样还以为摔坏了,手忙脚乱地扶起她来:“娘,你没事儿吧?摔着哪儿啦?”
“走!回家去!”林王氏扶着儿媳的手,一瘸一拐地往家赶去。
打谷场地处村子的最东边,林然然住的地方却地处村子最西边。她提着桶一路走一路歇,呼哧喘气,清晨的冷空气还嗖嗖地往肺里钻,林然然苦不堪言,停在路边歇气。
她看着自己的掌心,上头被勒出两道鲜红,手腕更是细得好像一折就断。
穿过来半个月了,林然然还是不适应这样的生活。她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宅女,向来出门三步打车走,买东西靠网购,吃东西更是只有自己挑的,没有吃不着的。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啊?
谁知道一次食物中毒,醒来就穿到了六十年代,同名同姓的林然然身上。在晋江看文多年,林然然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穿越,还是穿到这个特殊的年代来。
原主林然然的父亲林建彬是家里长子,在城里供销社当运输员,是老林家唯一吃商品粮的人。他二十岁娶了隔壁村的徐红晴。两人婚后生了三个孩子,生活得还算和美。
他一个月二十七块工资,要寄一半回到家里,逢年过节的节礼、粮票不能少,林家人还时不时去城里叨扰。那时候,林家人逢人就吹嘘自家大哥当了城里人,自己也跟着沾光。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林建彬夫妻俩三个月前出了车祸,双双身亡,只留下三个孩子。单位的人帮着料理了后事,又把三姐弟连着行李一起送回了乡下——三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农转非,还是农村户口。父亲没了,只好送回村里了。
这个时候大饥/荒刚刚过去,资源稀缺,为了一口吃的,自家人也能斗成乌眼鸡。林王氏哪里肯要三个拖油瓶?她又不缺孙子,老二老三给她生了三个孙子四个孙女儿,家里的嚼谷还不够吃呢。
可等听到林建彬是为了躲避跑到马路上的孩子才出的车祸,因此政府和单位分别给了一笔抚恤金和粮食后,林家的口风立刻变了。
林王氏和婶子们笑眯眯地哄着林然然姐弟三个,让刚失去父母的林然然十分安慰,什么都听奶奶的。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爸妈留下的东西都被奶奶以“保管”的名义要走了。她的漂亮衣裳,鞋子,都穿在了小姑和堂姐妹们的身上。父母的同事们凑钱送来的糕点、糖块,全被奶奶分给堂兄妹们,她的弟妹只有在旁边眼巴巴看着的份。
林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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