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 / 3)
嗯。”
这么问真的没法反驳。
折流觉得白琅做逻辑分析的时候有一种微妙的,难以言说的压制力。
如果给她一个谜题,她不会像普通人一样直接问答案,也不会像琢玉一样直接算答案。她很可能会开始穷举一切可能性,得出比标准答案更多的东西。这种全面细致的演算很容易带来精神上的压迫,让人有种被缓慢处刑,早晚要断头的可怕制压感。
白琅道:“神选规则有漏洞,而且一直没有被完善。”
折流很庆幸她没朝自己落下这刀。
“因为要避四方神之讳,所以不能以剑扇琴筝为器。既然不能直接把剑扇琴筝当器,那么用权来造出这几种器不就好了吗?这是五千年前一批人的想法。那时候诞生了铸剑人,绘扇人,裁琴人,筑筝人这几名天权为造器的谕主。”
“可是随后他们发现,就算造出了‘剑扇琴筝’,也不一定能造出媲美四方神器的‘剑扇琴筝’。于是五千年后又产生了新的想法——不如直接弄个可以使用四方神器的权吧。这个听起来有点离谱的设想居然还成为了现实,这一代谕主中有了言言这样的执剑人。我相信很快还会有摇扇人、操琴人、拨筝人之类的以‘使用四方神器’为权的谕主出现。”
“讲这么多你也应该发现了,我的所有假设都默认:一,天权由人主动分配,而非谕主随机获得;二、神选不止一届,但是每一届之间有很微妙的相似性和延续性;三、有四方神之外的势力在利用规则漏洞操纵神选。”
白琅把那张线条纵横交错,如同蛛网一般的纸完全铺开,总结道:“我想了很多,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但是只要三个前提中任何一个被否认,它便很难成立。目前看来,第二个假设是肯定成立的,第一个和第三个可以验一推一……”
“什么意思?”
“就是说‘天权由人主动分配’和‘外部势力操纵神选’这两个假设,只要验明其中一个是真,那另一个就是真;一个是假,另一个就……”
折流尽力跟上她的思路:“是假的?”
白琅叹了口气:“另一个就不确定。”
他估计没明白这里面什么是充分条件,什么是必要条件,什么能推,什么不能推。
白琅打破尴尬的沉默:“总之先走着看吧,线索繁杂,也很容易忘记,我把它都写下来了。”
她抖了抖手里那张蜘蛛网。
“嗯……”折流在此之前并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线就是笔记,“对了,我是来拿书的。”
“棋谱吗?”
“嗯。”
白琅忽然想起他最近看的都是棋谱:“你怎么也忽然看起这个来了。”
折流视线稍偏,目光在书架上逡巡。
白琅之前在城主府找到好些古谱解析,她看不懂字,就拜托折流一点点念给她听。难不成他现在已经开始预习了?
“我……那个,最近也有在学古字,所以你要是不喜欢就不用随我看。”
折流把视线移回来,应道:“明白。”
结果他走前还是拿了棋谱。
朝见隐夏
折流都已经这么认真地准备给她读棋谱了,白琅当然不好意思不去。但是她去得越多, 折流就准备得越勤快, 这样整天整天地泡在他房里也不是事儿。
几天后, 白琅终于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好像在你房里呆得有点久了。”
折流想了一下,安抚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不是说这个……我是觉得一直呆在房里有点不好。为什么不能出去看?”
折流迟疑着拒绝:“……不想出去。”
“可你的剑意是取自天地之道,你都不想出去看看这个天地吗?”
“不想。”毫不犹豫。
才过了几天, 白琅觉得自己身上都要长出蘑菇了。长此以往下去, 说不定她也会越来越宅,最后跟折流一样整天在房里发霉,出门不认路,走到三百米以外的地方就不想自己动脚回来。
一想到这个严重后果,白琅决定还是每天抽空去看看太微,聆听一下他的敦敦教诲, 顺便爬个山, 感受天地自然。
但是很快她又发现问题了——太微也不喜欢出门。
他整天坐在文始殿里, 从龟甲到竹片再到纸册子和玉简, 一个接着一个地看。一开始白琅以为这些是典籍,后来仔细一问才知道全是话本小说。
太微倒是挺乐意她留下来的。因为她乖巧安静,不影响看书体验, 还能守在门口对来访的每一个人说:“掌门真人身体欠佳, 已经休息了,请改日再来吧。”
白琅终于知道为什么外界所有人都觉得太微年事已高,不问世事了。世事哪里有故事那么好看啊!
这天她照例守在文始殿门边,一面看书背心法, 一面思考怎么开口跟太微谈应鹤的事情。
忽然一个影子笼罩了她。
“太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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