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1 / 3)
明明是春寒料峭,大丫环的出来时,觉得自己想解开领扣,好好的呼吸几下。
吴家内院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但是大理寺却没动。开了一庭,后头就没有音信了,于是众人自是要众说纷纭的。
吴天一也没跟之前一样天天往外跑,自己安静的在家里收拾起东西来,真的看着自己的东西,他才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真不算穷,四季的衣服,就算今年的他还没穿过来,而库里还有之前做的,他也没穿几次的。
有衣服,自是有配鉓,贵公子哥儿,不同颜色,款式的衣服跟那些名门闺秀一样,都是各有配鉓的。当押衣襟的玉配,他也可以戴上七天不重样子的。
吴夫人管家得力,下人可不敢乱来,金玉器单另放着,与衣服相配的荷包,扇套子,汗巾、帕子、钱袋也都是一格格放着,而同样放着的,还有同一块衣料剪下来的几块料子及丝线,倒不是为了缝补,而是怕万一上头配套的什么出了什么差错,却没得料子来配。
吴天一就光看这些,就想到了小勇。是,就是小勇,他抱过的那个不到两岁的孩子。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就那么被溺死了,人生还没开始。
机会
吴家的案子在盛夏时结束,有时以为没有证据的事,其实哪有查不出来的。大理寺和刑部原本就是好友,又是那办案的行家。到了吴家的家乡,查看了吴家大哥和侄子的尸骨,两人都是中毒而亡。而竟外之喜是,吴家大嫂的娘家人还在,带着调查的人去县里,还有吴大嫂在县里告吴尚书的案档,虽说当时也没有证据,但是也证明了吴大嫂当年并没有放弃申冤。
至于说吴家的产业,谁买的,买了多少钱,县里也是存着档,因为这些交易也都是要交税的,而老档中,吴家隐藏的产业也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吴家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过,所以走时,他们是把所有的产业都处理了的。除了明面上的产业,以吴太太的名义相继买卖了一些田地和房屋。再看看地址,问两边的人,自是知道,前头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然后他们离开时,这些东西再小心的卖出来。
这些其实就已经是证据了,然后吴家被抄。除了那些年的账册,就是吴太太的私房了。一个喜欢记账的家族其实是挺麻烦的,比如吴家内外两套账,吴太太对自己的东西既然会管,自然也会好好记录。
等抄完了,财物封存了,小何和小胖被征招去查账对账。
这个这俩十分拿手,很快带着户部的查账高手,把账目给清理出来了。既然这样,吴太太自然也就被锁拿了。
吴家也就只剩下了吴天一,呆呆的跟着自己的父母跪在堂上,他已经神游天外。
而吴尚书和夫人都没说话,面对证据,两人没有对视,却都一声不吭,只当上面的人说话像放气。
大理寺盯着下面已经去除了官服的两夫妇,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把案子判决念完了,也就只能盯着下头。
“吴国栋,吴张氏,你等可心服口服?”
吴尚书和吴太太这回听到了,吴太太还是双手放在袖子里,直直的跪在那儿,谁也看不出这个妇人此时在想什么。
吴尚书倒是挺平静的,跪坐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也没说话,不说服或者不服,好像多年的心思,这一刻,他终放下了。
“为什么?我爹那么老实,为非什么一定要他们死?”小胡公公这些年支持他的信念就是报仇,可是到了这一刻,他突然又觉得全身无力,他纵是报了仇又如何,他们这支完了。
“他们不许我押了地,还要分家。”吴尚书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爹!”吴天一宁可父母什么也不说,此时厉声喝道。
吴尚书笑了,回头看着儿子,点点头。
“虽说我不是好人,不过我教你还不错。你得遇明师,虽说骨子里你跟我一样是自私自利之人,不过,你运气好,辛状元给你们上了一堂了不起的律法课,让你们知道律法之精义。而辛娘子这回用我的事,也给你上了一堂课,以后,你自是会比我的路好走。”吴尚书倒是很平淡,“新律之中最好的便是不会株连无辜之人,只是连累了你的名声。”
“那我爹和我哥呢?他们就该死吗?”小胡瞪着吴家人,眼睛里一片血红。
“你是穷人,所以你最后进了宫,然后就算将来做到大内总管又如何?你一生都是悲剧。这是穷人的悲剧!我不想继续这种悲剧。你不知道我在那个村里,连气都喘不上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时刻想找一个地方对天大吼。为什么让我一身的才华,却连一个机会都没有?”吴尚书吼了出来,他终于吼了出来,这是他在村里时,时刻想做的事。他在那个贫困的地方,就算家有恒产,他还是时刻的感觉到窒息,他想走出去,他必须要走出去,不然,他的子子孙孙就得像他一样,最终窒息而亡。
“一个自私的人,却在埋怨上天不公?”小何抬起头,他是来送结果的,顺便看看庭审。不过,看到吴尚书这种无耻的状态,忍不住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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