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根尽毁(微h)(1 / 3)
黑云翻墨,阴鸷的暗紫天光沉得很低。
大殿之外,血腥味将空气浸成赤红色。
仕沨被捆灵索束缚着,跪坐在冰凉的石板地上。她赤着足,一双藕白色的腿裸露在外。血迹凝结在她的黑发、肌肤与衣袍上。
那是他人的血。
数不胜数的,她杀死的,他人的血。
仕沨垂着头,被染红了的双眼向上抬起,望向远处伫立着的两个男人。
那是他的师父,传授他杀戮之道的杀神裘荒行,与他的师兄,杀神首徒谢一昶。
血模糊了视线,最熟悉的二人,此时看着却影影绰绰的。一个晃神,那二人又似乎变成了两道鬼魅,癫狂地叫嚣着:
“杀!杀——”
那是她的幻觉。
可仕沨此时显然已被血腥的幻象蚕食。她蹙眉,昏昏沉沉地阖上眼。数以千计的鬼魂化成洪水,从地狱尽头向她席卷而来,将她的心神思绪撕扯碎裂。
脑袋一阵刺痛。
再次睁开眼,仕沨已全然不顾捆灵索的束缚,赤红着双目疯狂挣扎着,如野兽扑食般嘶吼着想要靠近裘荒行与谢一昶。
“杀,杀——”
她状似疯癫,白皙的皮肤被勒出道道血痕也毫无察觉。
“仕沨!”
师父裘荒行低沉的嗓音从殿前传来,一如往日正容亢色,威严不可冒犯。可传入仕沨耳中,却变得有些飘忽,听不清明。
“我七魄教本是修习杀戮之道,可你灵根特殊,极易走火入魔。我与一昶为你引渡修为,疏通灵力,也已于事无补。”
一旁的师兄谢一昶双手负于身后,看不出什么表情。
“今日你血洗庆家村,反被怨气侵蚀心神,不出两个时辰,便会彻底化为行尸走肉的血尸。如今,除了毁去你的灵根,再无他法。”
失去心神的仕沨仍在挣扎着,渴求着杀戮。
裘荒行一步步缓缓走向癫狂的仕沨,右手伸向她的丹田处。
这只右手,为证他的杀戮之道,沾染了多少仇敌的血。
可今日,这只手将捏碎亲传弟子仕沨结成不久的丹元,让她体验剔肉削骨,魂飞魄散的剧痛。
无尽的疼痛与煎熬后,仕沨前十六年的灵根修为将尽数毁灭,重归肉体凡胎。
他的脑中忽然晃过仕沨突破金丹期的那天,拖着谢一昶,一蹦一跳地跑到自己跟前求表扬的模样。
那日,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的夏裙,黑发挽在脑后,别着一朵梨花。也不知她从哪搞来的唇脂,将嘴抿得艳红,却很配她天生媚态的五官,又青涩,又热烈。
而她的眼中,尽是豆蔻少女应有的纯真与鲜活。
可此时此刻,仕沨却宛如一只野兽,一具血尸,呲着牙,干吼着,寻求着更多的杀戮。
裘荒行加大手中的力度,黑红色的灵力缠绕在手掌,狠狠一攥,仕沨的丹元便碎成齑粉。
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在七魄教总坛上空。
被束缚着的仕沨在疼痛中失去了视线,只觉得灵力从她的七窍飞流而去,再不复返。
她惨叫着,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七窍流血。
而她的眼睛似是承受了最多的痛楚,好像有人将双瞳刺破揉碎,又重新捏合。
裘荒行眼看着仕沨的眼睛在极度的痛苦中,凝练成了诡异的金色。
随后,仕沨失去意识,阖上双眼,晕倒在了裘荒行脚下。
再次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仕沨抬着沉重的眼皮,向床边瞥去。
是师兄谢一昶,正端着一碗药,坐在她身旁。
“好难闻的药味。”仕沨疲惫地抱怨道,转头闭上眼。
“……”谢一昶沉默半晌,将碗放在床头,又掏出一瓶药,“那就先换药。”
仕沨窝在枕头里,闷声道:“你把药放我床头,还是能闻到。”
“药总归要喝的,起来,换药。”谢一昶的语气不容置辩。
仕沨自知斗不过这个铁面无私的师兄,悻悻地将自己撑起,却双臂无力,再次瘫软回床上。
谢一昶一言不发地接住仕沨。显然,仕沨昏迷的这几天,都是谢一昶为她换的药,因此对伤口处非常了解。他避开了容易弄疼她的位置,慢慢地将细布绷带一层一层掀开。
少女的纤细身段随着他的动作渐渐赤裸。洁白细腻的皮肤上,紫青的勒痕与骇人的巨大伤口,将原本一瓣白花般的身体撕咬得破落不堪。
他俩本是青梅竹马,相处起来百无禁忌。此时为了上药,少女的一对雪白柔软也暴露在空气中,璎珞粉红的两点落在乳峰上,因空气的冷意而渐渐挺立。
谢一昶顿了顿,还是用一块白布盖住了她的胸部。
终归不是小时候了,还是要遵循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也许是气氛有些沉重,躺在床上的仕沨忽然调笑他道,“谢一昶,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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