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3)
彻得了地址,差人去和主家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薛府,他知邀约之人未必能这么快到她定的那个地点,便先去了趟宁王府见了傅毓。
自和傅彦行达成共识以来,傅毓果真收敛许多,每日里按时去宏文馆听学,虽说是在课堂上打瞌睡得多,到底不再和大儒们吵架了。
傅彦彻以为是自己那天骂他起了作用,心中觉得他还不算无可救药,也存了点亲自上门检查的心思,便未让人通传,径自去了先前让他大发雷霆的百韵园。
这回倒没听见靡靡之音,可进了院门,却见傅毓正给个姑娘在画像,那姑娘长得颇美,穿的齐胸襦裙躺在海棠林里,外衫似掉未掉地挂在身上,露出莹白的香肩,面露春色。
分明是他在月半弯见过的的琴伎听袖,可此前他还赞过她出淤泥而不染,虽身在烟花之地,却不沾尘世非。
可她现在这幅柔情绰态,真的是打他的脸。
见他神色,听袖吓得赶紧起身回了屋,傅彦彻骂道,“傅毓,你父亲如此重情,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
他是真的不明白,似乎他们萧家人都不重欲,怎地晋王叔这个儿子却如此放浪形骸。
傅毓却像是听得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王爷,您看,这百韵园里的女子我可都遣散出去了,至于听袖嘛,”他便听袖方才进的那间屋子望了一眼,道,“她不过是我的红颜知己,闲时为我抚琴一曲,让我作画一幅而已。”
傅彦彻见四周确实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面色好了些,拂袖而行,道,“随本王去书房。”
“南阳太长公主找回孙女儿的事你知道了吧,过些日子她便要认祖归宗了,老宣宁侯府有一股势力尚且不知去了哪儿,本王和你父亲皆猜测在太长公主手里,”傅彦彻道,“你不是喜欢美人?那便去亲近那位认回来的女子,最好让她为你所用。”
傅毓却拧了眉,极为嫌弃道,“流落在外多年的孙女,也不知是怎么粗鄙丑陋的性子,我才不要去亲近她。”
“不过是让你做戏……”傅彦彻一拍桌案,觉得此事大可为之。
他的舅舅本是让他假意取得那女子的好感,赢得宣宁侯府这一助力,他不愿委屈自己,那他就傅毓去替他做此事也是一样的。
傅毓露出一个有些滑稽的悲伤表情,十分沉痛,道,“是,王爷。”
出了宁王府,他才又去了约定好的地方。
何窈已经先在房间内等着了,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先注意到的便是她那双沉静温和的眼。
屋内烛光轻摇,何窈起身行礼。傅彦彻瞥一眼案几上的帷帽,再看何窈通身素白无饰的衣裳,眼底慢慢浮现一抹讥诮,“何大姑娘倒是谨慎,生怕被人瞧见与本王在私底下单独相见。”
何窈知道他是在讽刺她明明主动相邀,却又如此防备。她其实是不怕他借机做文章的,因知他不会,却不得不防备他身后的人。
他们的身份毕竟对立。
但她不欲多说,而是直入正题,“王爷,臣女是想问王爷讨回当初的恩情。”
傅彦彻坐到另一半的软凳上正色道,“你说。”
自他懂事起,便被母亲教育着要好好表现,做最得父皇喜欢的皇子,做人上人。久而久之他就生了争天下的心,虽然现在是傅彦行当了皇帝,可前半生的努力,魏氏一族的荣耀,让他更加难以放弃。
可幼时的傅彦彻,尚不知权利滋味,也没被母族逼迫着成长,只是个上有兄长下有弟妹的软萌团子。
小团子傅彦彻那时候的梦想是成为有绝世神功的盖世大侠,便跟着保护他的暗卫学了些功夫,又不知天高地厚,小小年纪便想偷溜出宫——自然是还没翻过三道宫墙被宫人带回来,还被魏贵妃罚了跪,让他再不敢鲁莽。
只是年幼时的梦想到底在心间生了根,三年前离京二百里的出云山上起了窝谋财害命的劫匪,他一下又想起那个梦想来,便自告奋勇领了三百人去剿匪。
最后匪是剿灭了,他却受了点伤,与下属失散,被大雨困在一间破庙里。
便是在那里,他碰见了何窈。那时他何其狼狈,何窈没认出他来,而他对女子一向也不上心,更没认出她来。只是皇子的尊严不容许他示弱,况且他已发出暗号,很快便会有人来接。
但何窈却主动让侍女给了他药,帮他止了血——也没有更多交集了,可他却不想欠人恩情,便道多谢她相救,日后再会,他愿帮他做件事以偿恩情。
那时候的何窈才十一岁,一双眼古井无波,听见他的话甚至未再看他一眼,半晌之后才答了一声,“好。”
后来自然是认出双方身份了,但何窈一直没提起当初的事,想来也对,身为定国公之女,大皇子的表妹,她还有什么事需他来办?
却不想,过了三年,在他以为这个恩情永远偿还不了的时候,她却找上他来了。
何窈直入话题,道,“我父亲想让我入主中宫,但我志不在此,想请王爷帮我,哪怕后半生青灯古佛,我也愿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