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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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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来倒去甚至有些嫌弃。待茶水温度低些,才端起来抿了一口。她不口渴,亦不是为喝茶而来。

“好茶。”纵然不好茶,她也由衷赞叹这杯茶的好滋味,不是她以往喝过的任何一种,入口时是淡淡的苦涩,进喉后却回味甘甜。

“此乃枫露白茶。”枫露是云卫们于日出之前那一刻间采集的,自然珍贵,不过这些他不打算说给她听。

见他一副要与自己讨论茶道的模样,涟歌有些愕然,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便问,“何为白茶?”

“白茶其条敷阐,其叶莹薄,乃崖林之间,偶然生出,非人力所致。有者不过四五家,生者不过一二株,制茶时未经揉捻,故茶色不易浸出,须沸水冲泡三四次,经历一刻时,茶汤方能泛色。入口生涩,待细细品味,进喉回甘。”

“听起来十分珍贵。”涟歌怡然,等他说下文。

“茶之所以珍贵,乃在于有人识茶。”傅彦行丢下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将自己的那杯喝的干干净净,起身走到一边,“诊脉吧。”

涟歌不懂这人怎么话题能转变得那么快,忙打开医药箱,将脉枕拿出垫到他腕下。

“公子体内的余毒残留的越来越少了……”诊来诊去也只有这一句说的。

“是么……”傅彦行早知如此,脸涌上不解,“可我这几日总觉得有些胸闷。”

胸闷并不是那毒的症状,但也可大可小,涟歌好看的眉蹙起,怕他是有什么别的并发症,忙执了他另一只手放在脉枕上,用莹白纤细的手指摸着脉细细诊了一刻钟,除了觉得他的脉搏跳的比自己快些,一无所获。

涟歌低着头,纤长的眼睫微颤,越想越觉得疑惑,又担心他是中了旁的暗算,忧心不已,“小女诊不出……公子回去可让程大夫再为您诊脉。”

“罢了,”傅彦行不动声色收回手腕,敛去心神,“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并不像是中毒。”

涟歌轻笑,“或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等再过几日便能舒服些了。”

他未再接话,涟歌想起霍青,便试着说,“其实小女在府中很安全,霍侍卫不必如此辛苦。”

傅彦行摇头,“现在你的命很重要。”

涟歌当然懂他的意思,一时也无话可说,只是想起此行的第二个目的,便道,“公子,五日后便是中秋了……”未料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你想反悔?”傅彦行眸色疏离,有些不快。

“不是,”涟歌急忙否认,虽然她百般不乐意,但不会食言而肥,“小女只是想问,能否将五日之期推迟一天,十五那日小女可能不得空闲。”

“我很闲。”他说。

涟歌瞪大眼睛,不知他为为何这般不通情达理,只是晚一天诊脉,又不会耽搁他针灸吃药。她有些气恼,合医药箱的动作便有些重了,盖子合上时木头相接,发出“啪嗒”的声响,在幽静的空间里有些突兀。

她一下被吓住了,不敢再动作。

傅彦行似是不在意这些,沉声说道,“十五那日我很闲,我去找你便是。”

“可我总不能将这箱子背着到处走吧?”她要是敢那样做,她父亲非得把她东西全烧了不可。

“只是诊脉。”箱子不必带了。

涟歌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告辞的话语还未说出口,便听见狂风吹檐,雨声淅沥,拍打在洞开的窗户上,噼啪作响。

下大雨了。

走不成了。

涟歌心中哀嚎,见他毫无所觉的样子,认命地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把风雨阻隔在外。

傅彦行在走神。

这般与涟歌独处,他控制不住的想要观察她,他甚至还记得她给他诊脉时指尖搭腕的温凉滑腻触感,他当时甚至想握住她的手,让她为自己拍拍心口,以减轻胸闷的窒息感……

十八年来,这样陌生的情愫是第一次在他身上出现,就算他再怎么英武卓绝,面对全然陌生的感觉,照样不知所措。

暴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下了一刻钟便云驻雨歇,仿佛未曾来过一般。只有窗外积脆成云的大榕树越发婀娜多姿,水洗过后,绿叶舒展,生机盎然。

听不见雨声了,涟歌重新将窗户推开,太阳已经穿破云层,重新钻出来普照大地了,亮烈的光线照进来,有些晃眼,空气里弥漫着的全是泥土的气息。

傅彦行陷入了沉思,哪里能注意到何时下雨何时天晴,他甚至不知她是何时离开的,直到流安大着胆子出声提醒,他才如梦初醒,发现对面的人早就不在了。

不过刹那间他便整理好情绪,“回吧。”

涟歌去糕点铺子吩咐好十二那日要用的糕点,又买了一盒林氏爱吃的桂花糕,才回府交差,幸好下了雨,林氏没对她为何耽误这么久起疑。

傅彦行照例喝了药,却见流安提了个篮子出来,里头是几个有些发干的李果,他问,“这是什么?”

“这是在庄子上的时候,萧姑娘差人送来的李果。”当时他们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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