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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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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望着镜中的阿鱼,笑道:“冰姿素淡,雪魄轻盈。”

阿鱼以为他是在赞茉莉。

谢怀璟又接着说:“阿鱼真好看。”

阿鱼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来睇他,似恼非恼,“又拿我说笑。”

两个宫女倒听得脸红了。

谢怀璟命她们退下,自己走上前替阿鱼擦拭头发。显然他不怎么伺候人,虽然尽力轻柔小心了,但还是把阿鱼的头发揉成了一团乱。阿鱼也不介意,见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就拿手顺了顺,爬上新铺的床榻。

没多久,谢怀璟就在她身边躺下了,见阿鱼还没睡着,便倾身拥住了她。

阿鱼挣了两下,谢怀璟便说:“你别怕,不做什么,国丧还没过……会被御史骂的。”

阿鱼欲言又止:“我……”

谢怀璟又说:“他们骂我不要紧,但他们还会拐弯抹角地骂你。我舍不得你挨骂。”

阿鱼终于道:“……我嫌热。”

都快入夏了,非要抱在一起睡不可吗!

月底,谢怀璟遣去登州的人回来了,细细禀报道:“陛下,那个荣公公还有个侄子,一贯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差事,却住着两进的宅子,养着姬妾家奴,一大家子人,吃喝都不愁,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银子。”

还能是哪儿来的银子?不是荣公公给的,就是他背后的主子给的。

“此人现在何处?”谢怀璟问道。

“还……还在登州。”

“押到燕京来吧。”

“是。陛下是想亲自审问?”

谢怀璟淡然笑道:“朕审他干什么——带到周荣合面前,让叔侄俩好好叙叙旧。”

几日后,荣公公见了弟弟的面,哪里还不明白谢怀璟的意思?只连声说:“我要见陛下。”

谢怀璟纡尊前来,荣公公便声泪俱下道:“奴才罪该万死,但奴才的侄儿什么都不知道啊!还望陛下饶他一命!”

谢怀璟道:“你说说,你怎么罪该万死了?”

“奴才见钱眼开,为着点银子就替安王殿下效命……”

谢怀璟止住他,“你别胡乱攀扯,安皇叔一向避世,怎么会跟你勾结在一起?”

荣公公见他不信,忙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正因为安王殿下避世,所以宫里有什么消息都是奴才递给他的。当年陛下南巡,奴才和安王说了,他便调拨了一批死士刺杀陛下……”

谢怀璟神色忽地幽深,缓慢道:“还嫁祸清远伯府和成王府?”

荣公公讷讷道:“这奴才就不清楚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万万不敢欺瞒陛下!安王联络奴才的书信,奴才都留着,就在奴才屋里那个腌咸菜的坛子里……奴才每月都要把清扫出来的枯枝落叶运到宫外,都是趁着那个时候给安王递信儿……” 荣公公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奴才知错,奴才一时迷了心窍,只求陛下饶过我那不争气的侄儿,奴才家里就剩这个骨血了……” 荣公公不住地磕头,额上都磕出了血印子也不敢停。

谢怀璟却笑道:“想什么呢?谋害天子,何时不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了?”

谢怀璟着人搜出了荣公公留存的书信,本想当做证据发作安王,但那些书信都是一股咸菜味儿便罢了,字迹竟也因浸了咸菜汁而模糊不清,只好作罢。

谢怀璟从没有怀疑过安王。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皇叔一直不声不响的,连婚事都要旁人替他张罗。王府也形同虚设,府内根本没有人打理,就靠着每年的俸禄赖活着罢了。只是常听人说他风流,即便娶了王妃,仍旧贪淫,府里好颜色的侍女,几乎亵弄遍了。

如今看来,都是伪装。放浪形骸的皮子底下,不知道埋藏着什么祸心。

幸而现在不是敌暗我明的境地了。

石榴酒

这天晚上, 谢怀璟梦见了他得知“太子妃薨了”之后的事。

——他不肯信。阿鱼还那样年轻, 常年无病无灾,怎么会薨了呢?

荣公公将编好的由头告诉他, “太子妃喂锦鲤时跌进了水塘, 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

他脑中一空。他不敢想象阿鱼浸在池水里无助挣扎的情形,她一定难受极了, 害怕极了, 绝望极了。阿鱼好不容易待他亲昵了些,前不久还撒着娇说她想回江宁,他也答应了,说好等他班师回朝就带她南下……可他竟连阿鱼最后一个心愿都没满足……

谢怀璟只觉得眼前昏黑, 好像天色突然暗下来了。

身后的将士连忙上前扶住他, “殿下, 殿下醒醒……”

有人掐了他的人中,他勉强睁了眼, 看见一圈银光晃晃的铠甲,才意识到这是两军交战的时刻, 千钧一发,半点耽误不得。

他便强稳住心神,如行尸走肉般商议着战事。

终究还是撑不下去了。他把一应军务都交给了副将。

他想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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