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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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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一时比一时若,小人已经黔驴技穷,您法子多,赶紧给瞧瞧。”

杜和若蹲下身,对迎绣道:“请出小姐的手来。”

说着,从药箱中取出一张白绢来,覆在纪姜的手腕上,细细掐摸了一回。起身对陆以芳道:“小姐长途跋涉,本就损耗了身子,又在大寒天里受了那样的刑罚,寒气如体,又夹杂炎症,是不容易好的。”

陆以芳道:“您就说怎么治,府上有的府上取,府上没有的,您说,我好就叫人外头采去。”

杜和茹道:“好,我这就出去写方子,今日凶险,夫人定要遣人小心照料,若夜里能先将热退了,这一关,小姐就算过了。”

陆以芳让张管事带他出去。

辛奴接帘进来,走到她身边蹲身道:“夫人,爷过来了。”

纪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宋府的庭院很深,但那毕竟是除夕,家家户户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宋简府中不过年节,因此灯暗声悄,两两一对比,他那种刻意抽离于人间俗情的孤独之感,就如潮退石出一般的浮了出来。

纪姜动了动腿,好在腿上还有知觉,她轻轻咳了一声,试图抬头。

却听一个人声道:“迎绣,给她倒水。”

纪姜怔了怔。她仰起下巴,却见宋简坐在榻边,屋里炭火少得暖,他已将外衫去了,单穿了身青色的常服。唯有腿上盖着一方大毛的毯子。

“咳……宋简……你没让我死啊。”

宋简低头看向他。灯火映入他的眼眸之中,三年前的日月星辉尽数吸纳,记忆全部跌跌撞撞地蹒跚起来。

“你叫我什么?”

纪姜吐出一口气,“哦,对,爷……您没让我死啊。”

她竟然还是这样的姿态,眼神中不是惧怕,也不是恐惧。宋简不明白,为什么夺去了她公主的身份,甚至让她当众杖刑之辱,却还是剥不去她那层无形,却光耀的皮。

“临川,公主从不受辱而活。你这副模样,可真是你们大齐的耻辱。”

纪姜苍白地笑了笑,“我已经不是公主了,我也不想死,我若死了,谁来和爷兑现约定。”

“为臣是吗?为臣也一样翻大齐的天和地。”

“那您也得带着我一道……让我这双眼睛亲眼看着,方才快意不是?”

她又一句顶了回来,时光好像一下子倒退回去很多年,从前在公主府中,言辞交锋,她就是这般,从来不肯认输。他让了她三年,整整三年,换来一眼血污与狼藉。

宋简仰起头,强迫自己平下一口气。

“临川,等你好了,我一定会再赏你一顿板子。到时候,我连这一层衣服的体面,都不会给你留!”

尾音落下,迎绣手中的茶水都跟着晃荡了一下。她不明白这二人之间的关联,自然也不能开口相劝。屋子里一下子沉默下来。纪姜张口剧烈地嗽了几口。迎绣悄悄看了宋简一眼,见他没说什么,方放下茶盏将纪姜扶起来,待她顺下气儿,就着自己的手喂了她两三口水。

“爷……”

她喘息着,又那么叫了他一声。

“说。”

“奴婢……”

她又呛了一声,说到这个自称的时候,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她忙别过脸去,望向窗户。

“奴婢给您认个错成么。”

宋简一怔,“你说什么。”

“我不想再挨打了。我不想……一直都这么躺着。”

宋简看不懂她,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在服软,还是在他面前故作姿态。

此时他想起了顾仲濂,那个立在许太后背后的男人,那个自诩是父亲知交挚友,却在父亲死后一举如阁成朝廷第一人的人。

他劝服了许太后,放纪姜出宫来到青州,又让顾有悔这个愣头小子一路跟过来,所以,在纪姜身上,会不会有顾仲濂的后手。朝廷有多复杂,他已经见识过了,政治把人生摔了个稀巴烂,他可以错一次,决不能错第二次。

想着,他的心又冷下来。

“去把辛奴唤进来。”

迎绣应声出去了,不多时,辛奴从外头进来,在宋简面前行了个礼。

“爷,您寻奴婢?”

“我把她交给你,等她好了,再带她见夫人和其他几房。”

说着,他低头看向她:“她既然是个奴婢,你就按你的规矩来办,爷不想见她过得好,明白?”

辛奴点了点头,“是,奴婢知道。再有,夫人让奴婢问爷一句,府上奴婢都续‘迎’子辈儿,对她,爷有没有别的意思。”

宋简站起身,“她的就不用改了,临川这两个字,爷叫惯了。”

旧华

辛奴应了是,转而回去回陆以芳。

陆以芳正立在立在桐西堂的外面。内院的雪地上,陈锦莲只穿了一件单衣,瑟瑟发抖地跪着,双手举过头顶,手上捧的正是宋简的那件狐狸毛袍子。金黄色的灯光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像长了一层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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