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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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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掉身上多余的尘土,摸了摸眼角那颗泪痣,手就停在那里。指尖算不得秀气,但紧实,那个姿势如同在拭泪。

有人抓住了他的脚,他低下头。

江重雪被震天雷炸开了皮肉,疼得闷哼,但他看到了这人肩上扛着大哥,用力地扑上来,紧紧抓住他的裤脚。

这人笑道:“你就是江重山的弟弟?”说完,干脆把江重雪也往肩上一抗。

江重雪把眼睛瞪得直直的,低喃:“阿梨,阿梨。”

“阿梨?”他顺着江重雪目光看去,地上还躺着一个鹅黄色衣裳的姑娘。

他把嘴瘪了瘪,他又不是怪物,没生出第三个肩膀来,扛两个人已是极限,只好双手一摊,“不好意思,没空位了。”

说着,听到楚墨白跳上来时带起的风声,赶紧撒丫子跑了。

一路连跑带飞地回到金刀堂。

扛一个人还好,两个人多少吃力些。

他把江家两兄弟往大厅里一扔,像扔两块大猪肉。再掏出袖子里的瓷瓶,把里面的褐色小药丸尽数倒出来,一股脑给江重山灌下去,无论如何先吊住他的命。

随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双腿曲起,给自己倒杯茶解渴。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很迅速,他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是雷厉风行的。

江重雪眼睁睁地看着他做完这些,好不容易积攒了一点力气,问这人:“你给我大哥吃的什么。”

“毒-药,”他笑着说,手习惯性地去摸眼角,“他都伤得这么重了,活着也是受累,早点送他归西。”

“你……”江重雪咬牙挺起,朝地上的江重山扑过去,想护住他。

那人挑眉,脚尖一勾,把江重山轻轻一带,拎到了自己手上,手掌游走在江重山后背,不知做了什么,江重山的脸色发黑发紫,嘴角溢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江重雪顿觉头皮都要炸了,手摸了两下,摸了个空,金错刀落在乱葬岗了。

他赤手空拳地朝他一拳打过去,那人还是坐在椅子里,稍微偏了下头躲开了,脚尖提起,踢中江重雪腰腹。

江重雪跄踉后退,撞到案角,身体痉挛。但他再次朝他冲过去,这次速度更快,可到底他受了伤,那人完好无损,终究落了下风。

就这么一来一回,多次之后,那人终于也忍不住叹气,笑道:“原来这江家的倔脾气是遗传的。”

他摆摆手,“好啦好啦,不与你逗趣了,你瞧瞧你大哥,是不是比方才好多了?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经逗。”

“……”江重雪摔在了地上。

这人口舌反复嬉皮笑脸,完全不能让人相信。他想去看看大哥,不过身上的痛意来的太快,将他击晕。

千错

晕过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 江重雪在昏厥和醒来间不断沉浮。

身体很重, 像陷在泥沙里,四肢各处都不着力。

背上的伤黏住了衣料, 浸透了血水,原本还在一抽一抽地发疼,后来就麻木了。

地上很凉, 他蜷缩着, 无意识地把自己抱成一团,他甚至隐约觉得神识漂浮在高空,俯瞰着地上的躯壳, 两者分离。眼睛模模糊糊的,想去看清什么东西,又忘记了到底要看清什么。

江重雪霍然睁开了眼睛。

外面已是夜色长空。

他躺在地上,正在哆嗦, 疲倦不堪。

微微侧了侧脸,看到雕花窗格上扑了层盈淡月色,屋子外一地银白。

月亮有点高, 被翘起的屋檐遮住。

有人点了烛,烛光飘忽。

他瞪着眼睛回头, 那个人还坐在椅子里,手上变戏法般多了一根蜡烛。他嘴角含笑, 映衬在烛火里的脸跳脱飞扬。他好像无聊得很,时不时地吹一口,用手拨弄两下, 烛火被他搅得胡乱地跳。

江重雪想去寻大哥的身影,发现他就在自己身边一臂的距离里,他抖着唇角,把他抱起来,眼眶红了,坠下来一滴泪,砸在江重山的脸上。

许久,江重山醒了过来,虚弱地叫了几声重雪,手指乱抓。

江重雪把自己的脸凑近,他摸到了江重雪,感觉到了他的呼吸,终于放心。

椅中人玩够了蜡烛,偏过脸来,有趣地看他们兄弟情深。

江重山的声音枯哑,行将就木了般,“楚墨白,死了吗……”

他的手拽紧江重雪的前襟,用尽全身力气地问:“楚墨白死了吗?他死了吗?他死了吗?”他连问了十几句,到最后几乎把声音也喊哑。

江重雪听不下去了,木然道:“死了,他死了。”

江重山的诘问停下了。椅子里的人浮出一个淡淡的笑,可怜地看他。

“真的吗?”江重山不确定地发问,恨不得生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来,自己亲眼去看,“你看到他死了吗?你看到他尸体了吗?”

“看到了,我看到了,”江重雪抱住他的头,神色入了梦一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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