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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分。东方国公戎马一生,何其辉煌,但却子嗣单薄,只有一子一女,长子成婚后却也只有东方轩宇一子和一女,此女便是月贤之母。而这唯一的孙子东方轩宇,却一直不肯成家,老太公拿他没有办法,一气之下便将他赶出府外去住,想着任他自由风流,弄个孙媳妇回来也好,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其实国公爷最不愿提起的,乃是他的独女,东方若水。若水当年本要入宫中为妃,可偏偏爱上了尉迟家的长子尉迟景南,又未婚有孕,国公爷知道后雷霆大怒,逼她打掉孩子,若水却以死相逼,偷跑到尉迟家中,后产下一子,取名尉迟灏。国公爷却自此跟若水断绝父女关系,若水知自己父亲心狠手辣,心里只有江山社稷,曾不惜牺牲儿女幸福,将其嫁入宫中,如今连自己的外孙也不相认,以后便与东方家至死不相往来。东方国公其实只是为了先皇颜面而断绝关系,哪能不挂念自己的亲外孙,尉迟景南知他岳父心思,便有时瞒着妻子让人抱灏儿出去,偷偷让这老太爷看一看,抱一抱。
本以为事情已然如此,直到一年,当时太子因起了弑父夺位之心被废,先皇又病重,由此引起皇子夺嫡之战,最有势力的便是二皇子安胤和被废太子二人。安胤当时想拉拢尉迟家,不料这却给尉迟家惹来杀身之祸,原是被废太子怕他羽翼渐丰,就派杀手血洗尉迟家,一夜间满门被灭,并将一切嫁祸给二皇子。国公爷见到女儿女婿尸首触目惊心,痛心疾首,正所谓血浓于水,恨不得将太子碎尸万段。后来他便投靠二皇子,想将太子杀了,此番又是一场血腥风雨,最终成功助安胤也就是当今皇上登基,这才算替亡女报了仇。但此后他便不再过问政事,安心向佛,想他外孙儿定还活在世上,便一直派人搜寻。皇上觉得愧对尉迟家,更是因诬陷之事还被世人诟病非议,因这些私心,便也一同寻找。
东方轩宇自小经常见爷爷在祖先牌位前祈求保佑他灏儿如何如何,如今才知那是他失散多年的堂哥。其实自己在看到娇然荷包时并未多想,只是想知她心属之人到底是谁,不料千曲百折,直到一月前得知他们所在青隐山机关重重,这才知此木匠非一般人。据他所知尉迟家不光富可敌国,更是精通机关奇术,所造之物用于战场之上无不所向披靡,如虎添翼,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时太子宁愿将他家满门绝杀也不愿他们投靠他人。东方轩宇手中还留有娇然的木盒和去看她之时拿走的几件机关小玩具,皆是巧夺天工,非寻常之人所能制作。东方轩宇将这件件事连起,左右打听才确定这尉迟灏就是爷爷寻了二十多年的外孙儿,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一切皆注定。
第二天,东方轩宇将这些物件拿与爷爷看,爷爷顿时悲喜交加,老泪纵横,又看到绣包上的灏字,更是情不能控,东方轩宇便将事情原委讲与他听。当天下午,东方国公便入宫觐见皇上,想离京去西夏寻他这苦命的外孙儿。
“国公爷您万万不可,您年事已高,不可劳累奔波。既然如此,朕便派人去打探,将他接入京中便可。”皇上觉此事突然,想查清再说。
“打探?臣虽年事已高,但并不糊涂,那画中之人跟尉迟景南当年一模一样,皇上您不是不知,当年之事,的确有十几人未找到尸首,包括臣那可怜的灏儿…这机关之术从此便已失传,如今又怎会无缘无故的被一木匠所学,此事不会有差!”
“臣又听说,灏儿与一乔氏女子琴瑟和鸣,却不料靳王也看上了乔氏,便强夺所爱,几番波折,灏儿带着乔氏逃出府外,靳王却不肯善罢甘休,一路追杀,要将其捉回,臣知这女子红颜祸水,当不能留,可臣就这一个孙儿,不想还未相认就被杀了!臣心急如焚,求皇上开恩,饶他们性命!”
皇上看着呈上来的物件,皆巧夺天工,他拿起一木盒,上面刻有娇然二字,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也是让锦衣卫暗杀之人。他拿着盒子,若有所思,想这女人如此麻烦,却因尉迟家不得不放过,“国公爷,您误会朕了,您知朕比谁都想找回尉迟后人,光复他家。这样吧,朕这次就亲自去一趟西夏,将尉迟灏和…乔氏接回京中,更许他爵位,赐他田宅千顷,这样可好?至于四弟他,霸道惯了,是该治一治,国公爷您尽管放心,有朕在,他不敢再放肆。”
“皇上英明!可,皇上您怎可擅自离京!”老太公知皇上一言九鼎,不会再暗中追杀他们,便放下心来。
“尉迟灏隐姓埋名,想必就算朕的圣旨下去,他也不一定愿意回京。既然如此,您去还不如朕去,也解朕多年来的一个心结。至于宫中之事,朕自会安排好。还有,让东方轩宇一块跟着,毕竟是亲堂弟…”
东方老太公见皇上将话说到此,便安心落意,又说了几句就告辞回府了。
几日之后,皇上和东方轩宇起身离京,因兹事体大,便假借南巡之由,微服私访,悄悄赶往西夏青隐山。
“然妹妹,你今天想梳个什么发髻”一蓝衣女子问道。
“都行姐姐,其实你不用每天来给我梳发髻,我自己会的。”娇然被推到镜前,看着身后亭亭玉立的女子,无奈的笑了笑,这大清早的,自己又睡不了懒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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