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天而降的礼物#1(1 / 2)
塞维尔带着女儿希珊来到了小镇外的草原。
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一大片茵茵绿草无比鲜艳夺目。穿着白色长裙的希珊在阳光下展开手臂奔跑,她长长的、微捲的卡其色头发彷彿散放着柔和的光芒。这个十六岁女孩的笑声和鸟语声融合在一起,如同她本来就是这个大自然的一份子。
也就有在这种时候,塞维尔才能听见女儿的笑声。
塞维尔掠掠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丝,望着草原遥远的地平线上那一片翠绿的树海,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怀念的气息。
这个长得如同贵族一般高雅的黑长发男子,童年是在欧美的乡区小镇中度过的,比起在市镇中的喧闹,他到现在还是比较喜欢这种被树木包围的感觉,而他的女儿虽然没有和他一样的童年记忆,可是在这点上似乎是和他相同的。
就在塞维尔回忆着童年的种种时,树木上方掠过的鸟影之间,然后落下了一些零零的碎片。
「咦……」塞维尔蹙起眉头。那树林上方没有任何建筑物,这段时间里也没有飞机飞过的声音,那些从天而降的东西是……
咻——啪!
在塞维尔还没回过神来时,一样人形的物体就笔直地掉进了树丛里。树丛里响起了连串劈里啪啦的声音之后,最后是「磅」的一声,那东西掉到了地面上。
在人形物体——不,是那个人从坠落到着地的过程中,别说是希姍这样的小姑娘,连塞维尔都不由得呆了半响,才想起要衝过去看看情况。
好奇心旺盛的希姍比父亲早一步衝向了树林。塞维尔赶紧加快了脚步,越过女儿的前头。谁也不知道掉下来的会是怎样的傢伙,为了安全起见,他不能让女儿先靠过去。
当然,正常情况下,从那么高处掉下来的人,就算是持械的恶人还是邪恶的暴徒都好,就算不死也没剩多少气了。
两人一起走进树林后,很快就看见了一个躺在大树下,缓缓在挣扎的人。
这个人是个年轻的男性,他身上穿着白色的病人服,此刻衣服已经是血跡斑斑。他虚弱地喘息着,逐渐放大的瞳孔盯着塞维尔父女来看,似乎是在求助。就如塞维尔所料,树木虽然有造成缓衝的效果,但坠落的衝击是实在太大了,年轻人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希姍靠向了年轻人的身边,但她不敢真的离他太近,正常的少女毕竟还是会怕血,而且她还害怕他会忽然变成尸体。
塞维尔盯着这个年轻人染满鲜血的手,紧紧蹙起了眉头。他的额上甚至还冒出了些冷汗。
年轻人的手,是透明的。不过透明的色彩逐渐在消退,属于人类手臂的肉色缓缓地爬上了他的皮肤,这时间足够让塞维尔确认自己看见的绝对不是幻觉。
撞见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伤者,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本来都应该想办法进行救援,而塞维尔看见了年轻人手臂的异状后,更是立即上前把他扶了起来,快步将他拖向自己停泊在不远处的汽车。
他觉得自己或许知道这个年轻人会从天而降的原因。
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居然还有机会看见从「那里」掉下来的人。
所以,这个年轻人,他一定要救活。
砂行做了个梦。
他又回到了像是实验室一样白色环境,在他眼前的玻璃管里,站着一个黑发的小孩。
这个黑发的小孩大约只有四、五岁,还不太能看得出性别,身上穿着白色的病人袍,就像是砂行之前在莫名的实验场所醒来的时候穿的一样。他站在玻璃管里,用力敲打着玻璃管,彷彿是一个渴望自由的囚犯。
砂行缓缓靠过去,俯下身伸手去摸了摸玻璃管,玻璃管冷得有如冰块一样。见砂行靠近,小孩的面孔变得面无血色,眼睛里流露出恐惧,就像他看得的不是砂行,而是一只可怕的怪物。
除了看见小孩的表情外,砂行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梦中的自己,手掌比现在小了很多,而且细皮嫩肉,只是个比小孩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这不是自己的手,而且这毕竟只是梦。砂行如此提醒着自己,虽然触摸玻璃管时的冰冷感觉,真实得让他连内心都想颤抖。
梦到这里,砂行醒来了。
他的意识还是有些模糊。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缓缓在浮沉,就像是人在水中一样。前方一片模糊的绿色,周围似乎有些事物和人影,但他完全没办法看清楚那些是什么。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正处在一个玻璃管中,浸在不知名的液体里,而且这种事情似乎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难不成他被那奇怪的实验所抓回去,又在进行什么基因改造实验了?还是自己已经死了,尸体被浸在福马林里?
砂行发觉自己真的很爱胡思乱想。不知道是不是失忆前的自己就是这样呢?
不过他没机会胡思乱想多久,意识很快就再度模糊了。
他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不知道自己下次醒来是在什么,或许,再也没办法醒来了也说不定。
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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