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其庶 第185节(5 / 6)
报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耍阴谋最大的坏处就在于只要做了,总有些痕迹。庭瑶浑不在意,她是叶家女时,百般被皇家耍弄,不也只能忍气吞声?待她成了皇家人,折磨个把臣子算的了什么?虽是寡妇,惹恼了她,照样叫你们好看!天家威严,可不是单吓唬人做耍的。
叶俊民夫妻莫名其妙的从地主变了盐户,百般摸不着头脑。在盐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先头几日还嚷自己是阁老的儿子,叶阁老坟头都长草了,不是人死如灯灭,且等不到他来卖女儿,哪个把他放在眼里?叫保长一顿好打,又改口说自己是王妃的叔叔。哪个王妃的叔叔能沦落到盐矿里来?众人只当他撒谎,又见他夫妻好吃懒做,越发看不惯。穷山恶水多刁民,盐矿生存不易,自是生不出温良恭俭让的贤德人儿,一言不合非打即骂还罢了,家里的东西时时遭贼,本就不多的家当更是落魄。
吃的是窝头,喝的是淡汤,穿的是打小儿见都没见过的麻衣。时已入冬,北风呼啸而过,冻的骨头发寒。夫妻两个苦苦熬着,眼泪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几次想逃,都被抓了回来,剥了衣裳用鞭子抽。抽完撵去上工,还不敢带着一脸晦气,怕被人打骂。一月不到,把落地起没吃过的苦都吃了一遍,二人都瘦的只剩皮包骨头。日日盼着人来营救,家里人却是杳无音信。此时才真真切切知道叶阁老在世时的好处。若不是庭瑶不想让他们痛快了,保长且不照应他们,只怕不到十一月就要丢了小命。
庭瑶收拾完那对人渣,当即就写了信发往江西,告之庭芳事情经过。庭芳白丢了个妹妹,脸色黑如锅底。嘴上说着要往京中送礼,落笔却是嘱咐庭瑶再仔细寻访。庭芳是最不耐烦节妇那一套,既不是良配,就是生了孩子又如何?他自家弄的鬼,就自家养孩子去!关她们屁事!
对着庭苗,庭芳鞭长莫及。为了将来日子好过,得先紧着眼下。写完回信,再次投入工作当中。南昌城本就平坦,重新规划后,道路都横平竖直。六条主干道上都铺了铁轨。有凹槽的木轮在铁轨上飞快的跑着,将水力木工厂做的零件分送到各条主干道的尽头,再由小车分装,送往工地。车来车往,人多手杂,三四天里各个关口堵的翘死。庭芳小时候出教材用的红绿灯例题终于派上了用场。只不过灯笼是人工转动的,计时用的是沙漏。南昌城彻夜开工,交通协管们就分了两班,紧急时刻,八小时工作制被庭芳果断剁了喂狗,所有人都加班,六个时辰已经很客气了。
先前还乱成一锅粥的交通,用了几个灯笼就缓解了大半。众人啧啧称奇,颜飞白不由蹭到徐景昌身边赞道:“郡主大才!”
徐景昌笑笑:“还没全亮出本事呢!”
颜飞白就是来讨好的,立刻捧哏道:“还有?”
徐景昌指着前方道:“虽有交通灯,叫路口不再拥堵,可总体依旧不顺畅。”
颜飞白道:“已是难得。不瞒仪宾说,下官在京中时,逢年过节总堵的水泄不通。五城兵马指挥司也使人管,却哪里有郡主万分之一的本事!喝骂声、叫嚷声、人喊马嘶、锅碗瓢盆叮铃哐啷,叫人好不心焦。不似眼前这般安安静静的,看着灯行走。”
徐景昌笑道:“你且等着,郡主还在算。待她算完了,这些人力拉的车,就会沿着轨道,一辆接一辆,似一个人操控一般。现在车少或还不大显,待日后南昌成了水陆交汇中心,再不浪费一寸铁轨,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最大运力。”
颜飞白一介文人,于算学上一窍不通,听的直点头:“原先都说是旁门左道,今日才知世间万物,桩桩件件都是有用的。”
徐景昌看着颜飞白,五十多岁的年纪,一身仙风道骨的气质。无根无基爬到右参政从三品,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怎会不知?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二人从无交情,搁在寻常年份,便是都在南昌一世,因着文武分界,都只能混个脸熟。现南昌大搞建设,所有的人忙的好似陀螺,也不管文武官民,全都混成了一处,比往日亲近了许多。但也仅限于此,似颜飞白这样凑过来套近乎的,还是头一个。
颜飞白也知落了痕迹,不过人与人的交往,皆从闲话开始。他是有野心的人,因缘际会投了陈凤宁的脾气,爬的飞快。可陈凤宁只是布政使,他靠着陈凤宁做到从三品就到头了。如今有绝佳的机会,哪里肯放过?五十多岁乃官员最好的年纪,博上一博,至少能做个京官才不枉此生。
徐景昌很不惯跟文臣打交道,然想治理好江西就离不得他们。政务琐事,还是他们更擅长些。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对主动搭讪的人很是和气。颜飞白时机找的好,恰是徐景昌有空闲的时候。二人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待有人来寻徐景昌时,识趣的走了。
颜飞白原想双路出击,自己找徐景昌说话,夫人带着儿媳拜见庭芳。听闻庭芳还在算交通方程,立刻阻了妻子,不敢打搅。横竖年后比年前清闲,总是有机会的。打着此番主意的不止颜飞白,谁不知道徐景昌大权在握,都死死盯着夫妻两个的动静。偏二人忙的飞起,浑然不知。
批量化生产从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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