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其庶 第180节(3 / 5)
钩。
福王立刻就起了疑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圣上必然是在打坏主意。面上不露出来,反而一脸得意的道:“父皇你说话算话!再不许哄我,不许欺负我的人。”
袁阁老在一旁听的无比尴尬,堂堂天家父子,任性起来抓着个没娘的孩子可劲儿欺负,哪知道风水轮流转,如今想要人替朝廷出生入死,岂是一个国公就可收买的?那原就是人家的东西,你抢走了,再吐出来,不单不感激,反而还要怨恨。那徐景昌也是真会赶热灶,好死不死就去了江西,临近安徽杭州,还有水路去江苏。圣上再不待见他,为了自家江山,只能封赏。圣上实乃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怪袁阁老对圣上没有丝毫敬意,袁阁老当日是先太子系的人,只不如叶阁老得脸,挤不进前头。可看看现太子,如此明显的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策都看不明白,要你何用?还跳出来反对!你反对福王就不会趁着江南混乱私自养兵了?你是福王的亲哥吧?这种时候不是该推上一把么?
再看福王,还在跟圣上讨价还价,好似亦没发现圣上的心思。袁阁老头痛欲裂,做首辅是很好,但做了末代首辅,就一点也不好了好么!两权相害取其轻,袁阁老果断的道:“禀圣上,臣以为徐仪宾尚且年轻,恐压不住老吏,须得官阶高一些,以天子之威助他一臂之力。”福王比太子,稍微靠谱一米米!重点是福王手底下好歹有人,而太子的人不提也罢。
圣上点头,总算有个人知道他想什么了!爽快的道:“他本仪宾,官职高些不怕人不服。与他一个都指挥使,同陈凤宁共治江西。原都指挥使调入京中任都督佥事。”都督佥事正二品,与都指挥使平级。但从地方平调入中央,等同于升官。原本都督佥事无定员,远不如都指挥使来的有实权。可江西如今的模样,能平调入京才是天大的喜事。
福王心思飞快转动,任命了都指挥使,他们可做点什么呢?庭芳没有稳妥的传信线路,信中回报从来含糊不清,远不如原先徐景昌在东湖时传信方便。再则那时候没人盯他,现在有,确实不能过于露骨。他寄去江西的信件,也当谨慎为上。按照原先东湖的路数,自是要招兵买马。如今过了明路,更可光明正大。福王低头沉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散会后,福王飞奔回家,头一件事就是找到庭瑶,一五一十的把朝堂上的事复述了一遍。
不料庭瑶竟哈哈大笑:“我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殿下不必担忧,我们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汪汪汪
福王道:“实在有些巧,我怕父皇又坑我。”
庭瑶淡定的道:“圣上没那么喜欢太子,好端端的坑你作甚?如今他四处救火都来不及,哪有空儿算计。这就好比那家长里短的姨娘斗法,都是闲的。个个忙的不可开交,便没空掐尖要强了。”所以主母宅斗的手段就有娇柔的小老婆们在上房站着伺候一整天。生育过的还叫她们自己看孩子,给孩子做衣裳。一天下来累的话都不想说,勉励跟同行们争个宠,再无力出幺蛾子。可见人都是贱骨头,安逸了就要生出百般是非。太子浑身上下的姨娘风,就是像亲爹!
福王囧囧有神,这比喻……又郁闷道:“是好事,就是高兴不起来。”
庭瑶瞥了福王一眼:“苦中作乐,泡在苦瓜汤里的果子再甜,都是得连着苦汁子一块儿咽下去的。咱们家自己作的死,没有墙倒众人推就不错了。”
福王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四丫头那边,有好法子么?什么时候能恢复生产?什么时候能修补水利避免明年的灾荒?”
“非一朝一夕之功,殿下急什么?”
福王道:“不独江西,天下都千仓百孔。我指着她拿江西练手,总结经验,以备将来。朝中官僚我不大信。便是有好的,未必能到我跟前,没准儿才爬到七品就叫人给摁死了。好赖给我训一批人出来,从龙之功,便是重用也无人不服。”
庭瑶心中微颤,福王到底还是惦记着天下的。帝王最理所当然的心胸,李家宗族里,竟就只福王个熊孩子有。仔细想想,也怨不得皇家,文臣对藩王的防备排挤极不合理。太子也好,福王也罢,都是当藩王养的。傻乎乎的藩王当然更省心。可是就没有人想过,太子会有意外么?哪怕保护的再好,得场风寒死了怎么办?天下将交到谁手中?还是索性弄个傻子上位,众人好把持朝政?结果一个勉强算仁厚的皇子,因年幼贪玩,现今还不大能识文断句,坑人呢?早些好好教了,太子未必就拿不出手。后继无人到老皇帝不敢发疯,嗤笑过之余,真的就全是苦涩了。庭瑶毕竟是秦王妃,是皇家人。谁没事真希望自家没落呢?
庭瑶望着窗棱发呆,她现在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对朝政的处理,依旧需要学习。可她学了,似也没多大的用。京城里还在为争夺海运的大权掐的你死我活,哪怕京畿有邪教,都有人忍不住从驻军手里刮点油水。她看的出来,圣上想严惩。但漏成筛子一样的朝廷他不知道堵哪个眼儿。偏偏还活蹦乱跳的死不了,福王与太子都没能耐逼宫。福王投鼠忌器,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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