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5)
“妾身虽然至今就用了昨晚那么一炉,但也觉得牧青衣所言无差!”何氏却依旧神态自若,对姬深道。
姬深冷笑:“朕记得今早你的贴身宫女来报,道你昨晚感了风寒,怕过了病气与朕,所以更衣沐浴之后才敢到正殿禀告,原来却是等那炉离恨香将屋子里到处都熏满了好叫进去的人防不胜防么?”说着又冷笑了一声,“难怪今早朕要亲自过去探望,桃枝一口一个怕过了病气与朕,还说了来时的郑重,无非是怕朕过去你们害不到微娘!”
说到这里,他叹息了一声,“阮文仪圆场却是害了微娘了!”
阮文仪听了赶紧跪下请罪,牧碧微抿了抿嘴,又往姬深身上靠了点,依依道:“陛下,这都是奴婢命苦,哪里能怪阮大监呢?阮大监当时也是心疼陛下,就如同奴婢也是自愿代陛下去探望容华娘娘的一样,说来说去,奴婢今儿遭这么一场险死还生之局,心中仍旧是庆幸的,只要陛下无事,奴婢再吃多少苦又有什么关系?”
她这边甜言蜜语说的信手拈来,牧齐却有些如坐针毡,牧齐为人方正,与元配闵氏少年夫妻甚为恩爱,即使牧家人丁单薄,他也没想过纳妾,沈太君是个贤德而恪守规矩的妇人,从不插手儿媳的后院,到了徐氏,邺都牧家,也始终只有一位主母,连个侍妾也没有,就是在雪蓝关,虽然也有两个下属孝敬的侍妾伺候,但却是不许诞育子嗣、也从没打算带回邺都的。
在牧齐看来,自己这样的人家,又有沈太君、徐氏这两位出身世家望族的主母看着,纵然牧碧微与继母关系不好,但沈太君总不至于不管自己的嫡亲孙女,就算牧碧微从小性子活泼,叫自己这个父亲也是偏爱她一点,但如今这一副谄媚君上掩袖工谗的模样……牧碧微进宫也才几日?
牧齐不忍责备女儿,心想叫牧碧微一个青衣同榻而卧的是姬深,原本自己在边关的时候就听朝中风言道这位君上虽然是高祖皇帝生前最为喜欢的皇孙,从小聪明伶俐放在皇孙里头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性情为人尤其是为君之质却不怎么样。
到了他自己回邺都觐见君上,姬深那副连高祖皇帝都为之蒙蔽的卖相一出场,牧齐便觉得传言怕是有误,现在看看,当着外朝大臣,尤其还是青衣生父的面这样揽人在怀还神态自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朝野所传的那一句重色轻德,实在不能说委屈了她。
牧齐若不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早就在他令牧碧微上丹墀同榻时,便要寻借口拂袖而去了!
伺候这么一位君上,也难怪自己聪明伶俐的女郎会被逼得这般模样!
“陛下明鉴——妾身那里这回春狩带来的,千真万确是那安神香,与离恨香半点关系也没有啊!”何氏察觉到姬深的目光冰冷,呜咽出了声,“陛下若是不信请派人陪着桃枝或桃叶去妾身住处搜检,妾身这回出宫所带之物,香料都是装在了一个盒子里的,那里头若有离恨香,妾身愿意以死谢罪!”
这个证明并不怎么样,不过是何氏自说自话,姬深当然不信,牧碧微却蹙了下眉,何氏狡诈,既然敢这么说,必定有下文,果然何氏还没怎么样,原本跪在她身后俯伏不敢抬头的两个贴身宫女中桃叶忽然抬起头来,满面悲愤、委屈道:“娘娘,事到如今,陛下就在殿上,如何还要帮人隐瞒?”
牧碧微双眼一眯,何氏另一个贴身宫女桃枝亦爬前几步,对姬深叩着首哭泣道:“陛下,娘娘冤枉,娘娘当真是冤枉啊!那盒离恨香哪里是娘娘能够弄得到手的?若是娘娘早有预谋,纵然要提前邀牧青衣去黄栌林中游赏又怎么会当着陛下跟前说?!求陛下明鉴!”
说着生怕姬深不追着桃叶问下去,抬手推着身边的桃叶恨道:“陛下圣明,定然能够相信娘娘无辜的,你不要胡乱说话害了娘娘!”
那桃叶仿佛也觉得自己失了口,重新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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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何氏凶残的时刻到了……
何氏之智(中)
见此情景,姬深不怒反笑,击掌道:“很好!很好!去了一个沾雪,还有桃枝、桃叶,朕身边的妃子们个个贤德淑良,却连身边贴身宫女都管束不住,却不知道如今朕的后宫究竟妃嫔为尊还是宫女为贵?!”
听了他这话,众人忙都跪下请姬深息怒,牧碧微离得近,目中盈盈的抚着他胸前道:“陛下若是不喜欢,不如当作沾雪一样打发了,万万莫要为了些许小事生气啊!”
何氏原本镇定的神色陡然涌上了一层怒火!
桃枝与桃叶也是全身一震,方才姬深询问沾雪,不过一个过场,就吩咐拉下去杖毙,谁都看了出来这是姬深厌了欧阳凝华,所以才故意要当众打杀了她的陪嫁宫女,但看姬深余怒至今,何氏虽然比之欧阳氏来在姬深跟前得脸许多,然而她们这些宫女却算不得什么,别说容貌只是清秀的她们了,就是敢用六宫最漂亮的大宫女的祈年殿,那服侍孙贵嫔两年多、深得孙贵嫔喜欢的宛芳被牧碧微设计了个半死不活,姬深还不是只安抚了孙贵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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