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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这儿有一万块,你拿着给叔叔垫手术费吧。
夏安掐了掐手里的包,转而轻松笑道,不用了,手术费我这边拿的出,真的不用担心。
可是多点是点啊柯若初欲言又止,她知道夏安很要强,不管摊上什么事儿都想自己一个人扛着,还从来都没有一句埋怨的话。
夏安平时总爱笑,但越笑,柯若初就越心疼,作为室友,她最清楚夏安过得有多不容易。
若初,你明天还得去医院,早点睡,不然身体扛不住的。
你还说我,你都多少天没睡了?
明天我会好好休息。
柯若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早在填高考志愿前,柯若初就听说临床医学不是人念的专业,她还不信,结果现在念了临床八年制成为了她最后悔的事。
繁重的学业,各种技能考核,还要提心吊胆将来拿不到证,可以说从大一开始就没过过好日子。好不容易熬过了五年吧,现在研一更是累成骡子,除了要完成学校研究生课程,还要去医院规培,学校医院两点一线,一周七天,休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夏安还要去兼职,柯若初都怀疑她有分身术,否则怎么同时把这些做好?光是临床和论文就忙得够呛了。
系里其他人都羡慕夏安成绩拔尖,又得导师青睐。只有柯若初心疼夏安,没有分身术,就只能牺牲掉睡觉的时间,好几次,她都看夏安晚上四点回来,睡两三个小时,又去医院上班。
夏安和柯若初都在长南医院规培,夏安现在轮转在心内科,柯若初在急诊科。柯若初庆幸夏安不在急诊科,急诊科简直是噩梦中的噩梦,按夏安这种生活节奏,非得猝死。
次日,难得的休假,夏安一觉睡到傍晚,都不知道柯若初是什么时候离开宿舍的。
一直到晚上,柯若初给她发了个哭脸表情包,说是晚上要通宵值班,今晚不回宿舍。
和柯若初不一样,从高一开始,夏安的目标就是医大,将来成为一名医生。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往自己的目标走,虽然过程坎坷了点,好在也尽人意。
扎上头发,穿上白大褂的夏安,给人完全是另一种感觉,尽管同样是化着淡妆,但同在夜店里的她,判若两人。
午间休息,夏安经过心内住院部长廊时,看见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正坐在长椅上兴致勃勃拿着手机玩自拍。夏安在老人身畔坐下,奶奶,今天真漂亮。
我平时不漂亮吗?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放下手机,佯装不满朝夏安说道。
嗯,我的意思今天特别漂亮。夏安笑着在老太太身旁坐下,像哄孩子一样夸着,口红好看,这个色号特别适合你。
小夏医生,陪我玩翻花绳吧。
好呀。
人到老年,慢慢,会活得越来越像个小孩。
许多人不喜欢医院的氛围,太残酷,太压抑。夏安倒不这样想,医院反而是她觉得最有希望的地方。
就像眼前这个有趣的老太太,她叫梁素,即便知道了自己生命所剩下的期限不多,可依旧乐观。会和年轻人讨论口红色号,会给医院的流浪猫喂零食,会跟小孩子们玩些傻乎乎的游戏,乐此不疲。
一个人一帆风顺,他笑,这不叫希望,一个人历经坎坷,他笑,这才叫希望。学了临床以后,夏安越发这样觉得,真正意义上的治愈实在太少了,大部分情况下,都只是朝着希望在努力。
中午的太阳很大,晒得地面发白,夏安眯了眯眼望向走廊外的大梧桐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还是夏天的感觉。
夏安刚好是夏天出生,取名安。
只可惜,未能如愿。
望着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绿叶。
叶
夏安发了会儿呆,心血来潮想着,还能遇见她吗?想到她,夏安就想到那晚的误会,有点囧,她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干那行的吧?
小夏医生?该你了。
噢夏安回神,低头看着梁老太太手中的花绳,她无奈笑道,奶奶,这个我不会。
这都不会?奶奶教你,手往这,对,就是勾着这根梁老太太教得津津有味。
老人家的快乐总是简单,往往能有人陪着聊天解解闷,就很满足。
与此同时,叶矜站在走廊那端,已经默默盯着那张侧脸看了好一会儿。
感觉像她,又怎么可能是?
等看到女孩低头婉转笑着的时候,叶矜觉得越发像了,像那晚,她在夜店遇见的那个
夏安觉得有些渴,便去一旁的自动贩卖机买水,挑了瓶苏打水,要付款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电,再摸摸口袋,一点零钱也没有。
高跟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夏安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没好意思让人家等,于是回过身朝那人道,你先买
叶矜注视着眼前的人,白大褂下,她的身形瘦削单薄,因为脸小而精致,头发扎起后,反而放大了五官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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