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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刃之芒 第6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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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喻池又将短短的聊天记录重看一遍,只看到一个失望、暴戾、毫无风度的男人,连自己也厌恶。

喻池从未想过会和祖荷闹得这般难看,把性格中的恶劣统统暴露。

如果他们身边各有新人,或许默默淡去联系对双方伤害最小,但恐怕他俩性格都不允许不声不响成为对方的过去。就算她不主动告诉,他发现蛛丝马迹去问,她应该也不会否认。

裹着糖衣的柴刀砍下来,除非钢铁之躯,否则免不了血肉模糊。

喻池力图大度一点,在灰色头像的对话框留言:“年纪大的男人心思复杂,多留个心眼;年纪小的想法幼稚,多点耐心。”

她要他帮忙“把关”,好,他尊重她,一个“不”字也不说,给出一个滴水不漏的回答,甚至标点符号都没用错。

喻池以为已够大度,实则不够坦诚;祖荷那么伶俐,也许早已有答案,只是把他降权成普通好友,问一下他意见。

普通好友,也许才是他最合适的位置。

“生气总比被欺骗好。”

把学弟匹配上许知廉并不困难,或许从许知廉访问他主页那一刻起,祖荷已经在给他打预防针。

他并不迟钝,只是不愿清醒。

消息发完,他像破罐破摔,亲手将她推向另一个他;但事实是她蹦蹦跳跳跑过去,还大声跟他道别。

他恹恹躺上床,想着或许12月1日是新的愚人节,祖荷会回消息“哈哈跟你开玩笑的”。

但并没有,次日清晨,祖荷一针扎进骨髓:“同桌所见略同。”

你存心气我。

就差一个alt+s,喻池又要暴露“小气鬼”的一面。

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喻池理解了上次祖荷为什么突然下线。

就这样吧。

喻池告诉自己,被一股茫茫然的钝痛占据,体会不到自己的别扭、小气,甚至彻夜未眠的困顿。

他打开工程文件,找到昨晚停下来的点,手停在键盘上半晌,耳边一道声音稍微拉回精神——

“池哥,你上午不是有课吗?还不走?”

对,他应该去教学楼,而不是枯坐。

“我骑车啊,要不要载你?”

校园坐落在山上,每天都在爬坡,祖荷早已放弃自行车幻想。

“没精打采的,”旁边许知廉整理双肩包背带说,“昨晚又熬夜看剧了?”

“没有……”祖荷出门前还特意化妆掩饰黑眼圈,“单纯失眠。”

许知廉又开始游说她一起健身,累得吭哧吭哧一沾枕头就睡。祖荷笑笑没有应声。

许知廉虽然跟傅毕凯一样肌肉发达,但英俊面庞中带着稚气,言行举止没有傅毕凯那般势在必得的侵略感,在祖荷审美中属于安全范畴。

祖荷第一次碰见许知廉在纽约的一个跳蚤市场。

蒲妙海喜欢去那里瞎逛,那些新奇或奇怪的东西摆在一起会有难言的凌乱感,她经常会想起她捡破烂的婆婆。

祖荷在一个摊位翻到一张姬柠的旧cd,在cd机旁试听了很久,久到她以为在飞机上从psp听另一个人的歌声。鼻头发酸了,眼眶湿润了,眼泪却没再滚滚而下,副歌一直在重复:

我们像各自经历漫长假期,再相见时会不会有好天气。

她刚过来那会经常偷偷哭,想以前的生活,想同学,最想喻池;以前生活上全靠蒲妙海打理,蒲妙海语言比她差一截,买菜洗车勉强可以应付,跑银行和保险什么重要手续她得一起摸索;司裕旗工作忙,两地相隔四个小时车程,有时周末也难以见到一次。

后来开学交了新朋友,孤独稍有减淡,但每天都处在文化差异的冲击中;祖荷跟喻池聊过,不得不承认,感触远没跟周围中国同学深,回应也没有周围同学及时,渐渐的她便不再提这个话题,也相当于渐渐不提自己的生活。她和喻池的话题便剩下高三、旧识和游戏,高三素材有限,冷饭炒几次便不香了;旧识生活平静,没有天涯八卦丰富,也总有讲完的一天;只有游戏不涉及回忆与感情,万古长青地安全,他们好像变成无法奔现的网友。

一张纸巾递过来,许知廉用英语问她是否需要;祖荷过来一年,即便沉湎回忆,也已练出用英文作答的条件反射。

祖荷把机子让出来,抱歉霸占了那么久。许知廉看她扣好姬柠的cd,就用纯正普通话问是不是中国人,祖荷也自动切过来,说是啊。

她当场便买下来那张cd,但可能以后并不会再听了。

后来两人便聊开了,说来美多久,上学还是工作,住在哪一块,家乡如何,日常爱好。

许知廉说来这里想买一部旧cd机,从里边拆出一个零件补到他那台上,保持收藏品的完整性,可惜最后也没找到替代品。

发现竟然是同校,便他乡遇故知般自然而然熟稔,熟到传统的中秋这天,许知廉跟她表白了,说对她一见钟情。

祖荷情窦初开时确认过喻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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