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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坏 第5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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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摆摆手,朗声道:“不钓了,不钓了,再不回去婆娘骂死哩!”

在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里,似乎所有人都有归处,而归处有人在等。

那她的归处又在哪里?

明明入世,是芸芸众生的一员,体验人世百态,饱尝人情冷暖。可是却好像活在了众生之外,格格不入,彻底成了例外。

缺了一个人,人生总归是不完整的。

越接近零点,南絮就越焦灼。

零点一到她二十七岁的生日就过去了。

可是约定还没有兑现。

他们曾经迷信地对着薄荷大神许过的约定。

她清醒地认识到那个约定不可能兑现了。

她真的好想忽略掉那点微薄的自尊心,随便找个拙劣蹩脚的借口去问问他,那个约定还作不作数?

可是她不能。

成年人连放纵都要克制。

这是不是另一种悲哀?

“南律师在思考人生?”熟悉的男声灌进耳膜,南絮被人当头一棒。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岁月昭昭,她过往二十七年的人生倏忽而逝,什么都没留住,好像只剩下一个他。

他一点都不好,坏得要死,却独独是他惊艳了时光。

只是可惜她又没抓住他。

——

晚风轻轻,江面上的渔火飘然而远去。

夏君岱穿一件休闲的亚麻衬衫,竹青色,更加映衬出他白净的肤色。

他一直偏爱浅色系的衣服,简单纯粹,干净清爽。

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精瘦硬实的小臂,麦色皮肤在灯下漾着一抹清浅的光泽。

他长身玉立,整个人挺拔又瘦削。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也不知是南絮坐得太久,还是她思绪飘远了,在见到夏君岱的这刻,她不免产生了几分恍惚感。

眼前这个人,连带着他身后的背景都变得模糊了。

蔚蓝澄澈的江水变成天然的画板,映衬着远处的渔火,是画家笔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怎么,不认识我了?”看她这么蒙,夏君岱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你喝酒了?”南絮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下意识拧起秀眉。

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一开口全是酒气,几乎都能把人熏酔。

“嗯。”他自顾往她身边坐下,抬手揉揉太阳穴,语气清淡,“和医院几个领导吃饭,免不了要被灌几杯。”

南絮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太子爷应酬真多。”

他不甚在意,“走个过场,”

他其实很少喝酒,但有些应酬总归是推不掉。谁叫他肩上担了惠仁的责任?

中国是人情社会,少不了酒桌上的应酬。

“你这是在思考人生?”夏君岱转头看她,光打在他清隽的脸庞之上,柔化了线条,徒留无数温柔。

南絮何止是思考人生,她是怀疑人生。

“还钓鱼吗?”她的目光投转平静的江面,远处还有钓鱼的人没有收鱼竿。

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问题,夏君岱一愣。

他顺着南絮的视线看过去,心下了然。

他轻轻勾了下嘴角,“不钓了,最傻的那条鱼已经被我钓到了。”

再钓就没那个必要了。

是啊,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夏君岱钓的是一种情怀。

南絮这条傻鱼早就上钩了。明明知道那是陷|阱,她依然紧紧咬住鱼饵,没松口。

“忙完了吗?”他问。

“嗯。”事实上她压根儿就没忙什么。

这样的庆生晚宴每年都有,老太太传统,每年都惦记着给她生日,邀请一大堆的亲朋好友给她庆生。老太太说人多热闹,图喜气。

然而最重要的两个亲人却是年年都缺席。

每年的生日都是一个模式,她早已习惯。按时参加,露下笑脸,和亲戚长辈们寒暄一番,结束后离场。只是今年她提前走人了。

这样的生日,她总是提不起多大热情。像是一年一度的一项任务,做给外人看,好让奶奶安心。

“那把时间留给我吧!”夏君岱说完就牵起南絮的手,拉着她奔跑起来。

她竟也不问他要带她到何处,就这么跟他走。

就像很多年前,她在众人面前狼狈不堪,他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沉声砸下话:“从今天起,法学院院花我罩着!”

说完冲她倏然一笑,“跟我走!”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心性,三分痞气,三分骄傲,四分不可一世。

然后南絮就真的跟他走了。

我们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能牵起你的手,坚定地带你走的人,这一生或许只有一个。只是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这样的好运气能把这个人留到最后。

夜风鼓鼓地吹,裙摆簌簌摇摆。

南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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