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朝纲的贵妃(54)(1 / 2)
目送那道身影慢慢消失在山林间,白衣的公子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半晌,山林间忽然无风起了动静,一阵雨珠扑簌落下,仿佛鬼魅般的叁十余名黑衣白面具的男人无声出现在那白衣公子身后,恭敬施礼,屈膝半跪。
“岙殿下。”
树叶上的雨珠抖落,那公子伸手轻轻接住了一粒,剔透的水珠在玉白的掌心溶开,寒凉极了。
“计划作废。”低冷的男声缓缓响起,他的目光依旧看向那女子消失的方向,垂手在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仆人们,转身离开。
……
——
春晓这趟受了大惊吓,还好在池月身边看到了鼓着小脸的陆拂,男主没事就好。
陆骊龙的尸体被收殓入了临时制作的棺椁,近万名将士尽着缟素,满面悲痛,浩浩荡荡哀戚地帝王遗骨回京。
陆慈继位之时,正是先帝将大梁江山祸害得满面疮痍之际,干旱与饥荒在这片土地上肆虐,饿殍遍地尸横遍野,民不聊生,而在陆慈继位后,励精图治免除徭役叁年,饥荒结束,这个王朝才逐渐恢复了生机。
这十四年,无数从那场漫长灾难中走出来的黎民,无不感念今上仁慈宽厚,大梁是在永正帝统治带领之下,才恢复生机,走到了如今繁荣昌盛的模样。
这些将士中,许多人都是经历过那场饥荒的,那时候他们还是生计中挣扎的少年,如今已经是大梁铁骨铮铮的御林军一员。
谁能想到,只是寻常的一场南巡;谁能想到,陛下会让他们尾随在南巡队伍百里之外;谁能想到一场暴雨夜,大梁如今最贤明最得人爱戴的永正帝,就此仙去了。
春晓看那些士兵们满脸严肃,甚至一路上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男人的啜泣声,不自觉也变得严肃起来,除非必要,不再离开马车。
只是那群御林军不知怎么想的,非要将她的马车安排在陆骊龙棺椁不远处。
她是真心不想给他扶灵啊,想到里面是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还是一个那么讨厌的男人的,她就觉得有点膈应。
好在春晓没有膈应多久,司丞相来接她回京了。
在离长安不远的城镇外,接到陛下驾崩消息的司相,匆匆领了兵马出宫接陛下遗骨回归。
名义如此,可在两支队伍汇合后,却又分流出了一小支。
陆骊龙的尸体,依旧由那群将士带回去,司庭带着春晓离开了队伍。
“说是在一棵柿子树下,可我只记得那是在离开长安不久的一个山野。当初在半山腰的位置,可以俯瞰那片荒凉的田野民居……我认不出什么柿子树……”
春晓苦恼地描述着记忆里的柿子树,早知道陆骊龙会将玉玺和信物埋着那个地方,她当初在马车上就应该竖起耳朵听清楚他说的每一句话,他指柿子树的时候,她就应该探头去看明白!
可惜,那个男人死前连话都说不明白,根本就是在跟她作对!他明知道,她当时没有去看什么柿子树!
“不要急,长安城外荒凉的民居并不多,我们沿路仔细查找,一定会找到的。”司庭轻声安抚她,按捺着心内的激动,唇角的笑意却更加和煦,牵起了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晓晓,陆慈终于死了。”
她与司庭乘坐的小马车在林间官道上嗒嗒前行,他的好心情一览无余,“你同我说过,待陆慈一死,便再无人能够阻碍你我了。”
春晓扒着帘子往外望,闻言想了想,从记忆里找到这句话,点了点头,“等拿到信物,回去扶陆拂登基,这大梁朝便是你我二人的一言堂了。”
司庭将她肩头散落的发丝顺到她身后,扶了扶她头上的簪子,似是随意开口,道:“你还是想要留在宫内生活吗?”
春晓警觉,转头看向他,“净莲?”
司庭浅浅一笑,摆摆手,“只是想问娘娘,日后是想要做太后,还是皇后?”
“皇后……司净莲?”春晓眯了眯眼睛,怀疑地看着他,“难不成你也对那位置,起了心思?”
他看着她脸上骤然微冷神色,心内微微一缩,指尖掐住掌心,依旧温和道:“不。但若你想要试一试皇后的位置,我也可以直接取而代之,不必扶持什么皇子……”
“你是什么时候起了谋逆之心?”春晓像是陌生一般打量着司庭,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将这个男人掌握在手里了,他竟然还是像原着一样,有了造反的念头。
司庭微微诧异,他们难道不一直是有着大逆不道的谋逆之心,他拧着眉头,“我本就是佞臣。”
是她让他成为这样一个目无王法的奸臣的。
春晓撇了撇嘴,“两者怎能混为一谈?大梁朝是陆家的天下。”咱们作为反派,叛逆一下就行了,别真给男主的江山抢了。
司庭抿着唇,微微低下头。
“净莲,你要安守本分。”她劝道。
“是我不配吗?”他握着拳头,忍不住说。他司庭比谁差了?差在哪里了?
春晓有些不耐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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