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朝纲的贵妃(52)(1 / 2)
那夜岸边的栀子花开得那样好,他一辈子都没有忘掉。那夜的月色那般美,他一辈子都记得。那夜的夜浮灯那般辉煌漂亮,他再也没见过同样的景色……
陆骊龙是个重生者,换句话,他见证了一场时光逆流。
那夜之后,他为了寻找春软软,几乎将整个长安城翻了个遍,最后找到了谢家小字软软的谢春晓。可惜那夜醉醺醺的少女,全然将他忘了,但陆慈却不肯甘心,他将她抢夺入宫。
他将她封为皇后,他将宫内所有妃嫔都赶走,他给予她所有的荣耀,所有的权利,甚至只因朝中有人说她一句不是,便将那人当场处死,以儆效尤,至此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多说皇后一句坏话。
可是他的春软软却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她要他广开后宫,她要他生七个皇子,她和他争吵,不惜打骂绝食。
陆慈耐心地哄她,告诉她,“软软,这辈子我只会有你一人。整个后宫只会有你一位皇后,我们不需要孩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你若喜爱小孩,过两年我过继两位聪明伶俐的来陪陪你。”
那时,她哭着骂他:“陆慈,你会后悔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陆慈不解,他无法理解春晓为何想要将他推入别人怀里,他只当她是女戒读多了,思想观念固化,便不厌其烦地教导她,教她念书,教她尊重与爱护,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来,她成天念叨着要他生孩子。
陆慈无法将自己那些过往摊开在她面前,那是他一辈子也无法示人的丑陋,他这具不能人事的身子就是那段阴暗丑陋往事的产物。
……
他在夜里搂着她,忍不住哭泣,他求她看看他,他明明是她的夫君,“你为何就不能将我放在眼里?”
后来的一个冬夜。
他带着她在听雪阁上赏夜浮灯,他的皇后给她说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小皇子在奸妃挟持下,顽强成长,最终成为千古明帝的故事。皇后调皮地将先帝的名字换了他,将奸妃的名字换了她。
他是个肮脏又卑贱的人,从内到外从皮肉到灵魂都已经烂透了,他不敢触碰她,不敢亲吻她,便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这是他在这个世界苟活下去的原因,他的春软软,他的谢春晓。
“我怎么舍得那般对你,陆骊龙如此爱你。”他在她面前从不自称朕。
她道:“可是故事不如此发展,这个世界不会继续维持,我也会不能完成任务的……我不想这样。”
十年如一日,他像是宠溺的丈夫,从未因为妻子的脾气而不满,春晓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大哭。
后来,他亲眼看见她在他怀里,一点点消失,化作碎片,化作粉末,最终彻底消失……
这个世界如此虚妄,如此虚妄……
他站在逐渐粉碎重组的世界里,茫然又无措,他的皇后呢?
后来……光彩陆离中,时间逆流竟然回了那一夜,他睁开眼睛又站在船上,安静地看着坐在船头的背影,他相伴十多年的皇后。
她坐在船头醉醺醺地用靴子舀水玩,十一岁的小姑娘活泼又可爱。
时间,倒流回了他们初遇这一夜……
他心里默念谢春晓,道:“春软软,你答应嫁给我的。你记好了,一辈子不要忘了。”
虽然他知道,明日她就会忘了。
她不会记得陆阿福,就像记不住随口的婚约。
——
后来,他按部就班,冷静又压抑。
直到该出现那天,他在谢府宴会上看到了那个少女。
才沐浴过的少女,发髻并未盘的完美,松松散散地垂下一些,带着葱郁的水汽,身材纤弱,白生生的一张小脸,眉眼出尘,灵气逼人,红润的唇瓣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美得令人屏息。
陆慈掌中酒水荡起轻波,仿若男人心内无人知晓之处,心湖搅乱。
“这位便是谢家小小姐了?”
那不是他第一次见她,她全然忘记了他。
他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迎她入宫,他给了她一场盛世花火,他给了她贵妃之位,他多么喜爱她。
他是多么喜爱他的皇后,谢春晓是他的心上人啊。
可是他却无法说爱她,他只能狼狈地按照她的意愿,做尽了讨人厌的事。
他默默地开后宫,默默地养育着那些野种,默默地扮演着那个她口中应该出现的男人,默默地将抚春殿的一切收入案底……
她于他,像是水面一弯脆弱虚妄的月,他自惭形秽地站在岸上,不仅无法触碰,还要噤然着曾经捞月的日夜,看着她一件件踩着他痛彻心扉的极限,去完成那所谓的任务。
他发现,如今她做一个成天骂他的奸妃,要比当他的皇后开心。
这样也算好。他愿意做一个昏庸讨厌的皇帝,只希望她藏在记忆角落的叫阿福的青年,依旧是干干净净的。
那个叫阿福的青年,惦记了春软软一辈子……她亲口答应了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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