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朝纲的贵妃(24)(1 / 2)
画师作了画,最后没有留给抚春殿,竟然带回给了御书房。
春晓无语地在睡前又骂了一遍陆骊龙脑子有病,拍完照还把人照片带走。
而御书房内,一身明黄龙袍,眉眼威仪俊美的男人在书案上,缓缓将一副画卷展开,没有一丝阴郁的眼眸中闪着淡淡的光,一身养尊处优的贵气,温柔又遥远。
画师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垂头看着地面。
“你画得好。”
听到上头一道磁性威严的嗓音,画师忍不住抬起头,谢恩。
他看到那惯来冷厉霸道的帝王,此时凤眸柔软,手掌抚摸着画卷,像是仔细描摹着什么轮廓,喃喃一般,“拂儿这孩子,确实与我有几分相似。”
画师愣了愣,转而像是窥见了什么,连忙将身子拜倒下去,身子微微颤抖。
帝王尊贵,高不可攀,历朝历代凡是帝王画像都是一人像,绝不对与她人共同入画,即便是太后或是皇后,也没有与帝同卷的殊荣,这是宫规。
画师看着光可鉴人的地面,御书房内淡淡的龙涎香烟气袅袅,陛下这是想要与那皇贵妃娘娘一同入画啊。
“为何不将她眉间痣画进去?”
头顶帝王的声音又淡淡响起,像是闲聊一般,没有半点怪罪,画卷摩挲的声音依旧在响起。
年老的画师想了想,还是恭敬地回道:“回陛下的话,眉心痣……是为不祥,是以……”
不等他说完,那男人打断他,嗓音含笑,像是难得放松,带着几分炫耀,道:“这是我赐给她的。”
画师听到那威严高冷的帝王像是倾诉般的声音,心惊自己能不能带着这些秘密活着出去。
“晓晓儿一身骨肉出自父母,朕给不了她什么,她亦不肯与朕交心。如今这点朱砂,是朕亲自为她烙刻,这即便她死了,也带着我陆骊龙的印记。”
皇帝抬手,提起批阅奏折指点山河的朱笔,沾了一点润滑的朱砂红墨,在画纸上神情懒散的美人眉心轻点,一点小小的朱砂红痣烙印纸上,衬得女子原本恍若仙人的面容,有如堕妖一般妖媚。
“朕的晓晓儿,美极了。”
“你觉得呢?”
那俊美威仪的帝王在画卷上吹了吹,在墨干后慢慢卷起,爱惜地藏在了书案下的一个暗格,那暗格内似乎还藏了别的什么东西,比如传国玉玺。
像是并没有希望听到他的回复。
陆慈掸了掸衣袖,直起身,华贵的衣袍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摩挲,帝王高大的身影在窗外投入的天光下拖长,一瞬犹如铺天盖地的恶兽伸开爪牙。
陆慈随手解下了柱上一柄长剑,雕刻精美的帝王剑,剑长接两米,他的手掌抚上剑身,微微含笑道:“你画得好。”
“厚葬吧。”
……
……
新年中,皇宫召开一场盛大的宴会,宴庆除夕,文武百官携带家属出席,宫中没有皇后操持,太后在慈宁宫常年不问事,按理来说,应该是位份最高的皇贵妃来料理一概事宜。
但是却被皇上交给了戴妃去举办,美其名曰抚慰她爱子不在身边的空虚惆怅。
春晓气得除夕宴称病,没有出席,“陆骊龙那个贱人!”
池月在旁边有些不解,轻声附和,“戴秀儿才是贱人。”她是随春晓一同长大,从国公府到皇宫,情意自然不一般,平日胆子也大一些。
春晓扯唇笑了笑,“你懂什么?谁是贱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就是想要骂那陆骊龙。”
池月噤声,为她戴上额饰,一套晶莹剔透的粉玉头面,春晓偏爱这一条额饰,垂下来的一粒粉色泪形玉珠恰好可以遮住她眉心那粒丑陋的红痣。
春晓捡起口脂挑了挑,最后抹上了偏粉的颜色,“二叔叔来信,说的是今夜过来是吗?”
池月点了点头。
春晓很欣赏池月的淡定和冷静,寻常人发现叔侄奸情早就吓坏了,池月却能稳若泰山,不愧是她。
宫人们都下去睡觉了,池月守在殿外,雪停了,一轮弦月慢慢在天际浮现。
殿内燃着一盆银丝炭火,温暖如春,春晓倚靠在床榻内,静静等着谢关元。
那陆骊龙既然给她这般难堪,她就要在他大宴宾客的除夕夜,给他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等到半夜,谢关元来姗姗来迟。
殿门打开,春晓眼睛一亮,瞌睡全消,赤着脚朝他跑了过去,烛火跳动,男人肩头有些薄雪,熟悉的冷峻神情也显得可爱极了。
她一下子跳到谢关元的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抬手捧住他的唇就吻,“谢旋周,你可让我好等。今夜一定要补偿我。”
还没说完,男人身形僵硬地将她脱下来,“别闹。”
春晓皱了皱眉,忽然看向了他的身后。
殿外灯火微弱,雪色与月色之间,萧然立着一位白衣的公子,风采斐落俊颜如玉,而此刻迎着她目光的那双眸子一片愕然。
是谢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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