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4)
急地问道:“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许平记得以前教官讲过,部署阵地时需要形成犄角之势。作为一个工兵军官,许平的战术课也就到此为止,镇东侯绝不会把一个工兵把总派去指挥一个步兵小队,更不要说两千大军。叛军现在的反应远远长超出许平接触过的那些战术皮毛的范畴,因此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即使没有学过更多的战术课,眼下的情况还是显而易见,李无颜凭着不到五百人,面对五倍多叛军的两面攻打,肯定会支撑不住,更不用说他连防御工事都没修好。等到李无颜的阵地失守后,本来只要应付一面攻击的主阵可能就会被三面夹击。
“既然战术课上说军队要以犄角之势部署,那就说明进攻者不可以不管不顾地去全军攻打一翼,不然犄角之势就是分散兵力,现在叛贼全力攻打我军一侧,我肯定应该有什么反制手段。”许平心里琢磨着局势,目光则投向边上的曹云那里。
如果此时李无颜或廖可宗还在的话,许平肯定会征求他们二人的意见,但此时整个山头上除了他本人以外,只有曹云一人还是军官,虽然只是一个工兵军官。曹云同样皱着眉头苦思,看见许平求助的目光后,他大声说道:“我们应该进行牵制进攻!”
“牵制进攻?”许平对此有些印象,似乎教官曾在战术课上提到过这个词,但他的印象也就仅限于此,许平追问道:“如何牵制进攻?”
曹云脸上浮现出绝望的神色,他两手一摊:“全凭将军做主。”
“嗯。”许平看着阵地下面,那里有一千多叛军的骑兵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如果派出几百步兵的话,恐怕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到李无颜的阵地上。
“许将军!”等到叛军攻上半山腰,李无颜的阵地上已经是杀声一片的时候,余深河焦急地叫起来:“许将军,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吧?”
右翼明军被仰攻的叛军打得节节后退,马上就要退到山顶,许平轻喝一声:“曹云。”
“卑职在。”
“把全军分成四队轮休,立刻下去加固我们的野战工事。”许平一指身前的少量叛军:“抓紧一切时间加固我们的阵地。”
“遵命!”
许平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牵制性进攻,但如果什么也不做的话,他估计自己的威信会大受影响,士兵们会觉得长官部署一个犄角之势莫名其妙,他们的士气会变得低落,因此许平硬着头皮对周围的参谋们解释道:“叛军集中兵力进攻我们的一翼,这是一个失误,它给了我们更多的时间来加固阵地,我们要好好把握。”
眼看着右翼的明军被赶上山顶,接着就被赶下山峰,这时叛军的旗号一变,大队的叛军开始回身聚拢到肖字的将旗下,只有少量叛军继续驱赶着开始溃败的明军。同时数百名叛军骑兵漫山遍野地冲杀过去,截断了右翼阵地通向明军主阵的道路,驱赶着明军溃兵向北方逃去。许平眼睁睁地看着叛军骑兵在平原上把明军一个个地砍倒,可是却连一个兵也不敢派出去。
许平回过头,不再看侧后的屠杀场面。曹云还在尽职尽责地加固着工事,山头上的气氛一时变成死寂。把明军右翼扫荡得干干净净以后,叛军旗鼓一变,大批步兵开始向明军左翼开去。而叛军的骑兵把四散的明军砍翻在地后,也整队返回将旗下,只留下少量步兵占据了原本属于明军的山头阵地,并在那里插上了叛军的旗帜。
“现在我们怎么办?”参谋们七嘴八舌地问道:“许将军,是不是要做什么牵制性进攻?”
“应该做牵制性进攻吧。”许平在心里这样想,但他始终没能想起来的到底什么是牵制性进攻,曹云此时回来缴令,他刚刚又把阵地周围的野战工事加固一遍。
“许将军!”见许平还在沉思,江一舟提醒道:“将军有何打算?”
“休要多言。”余深河急忙出声阻止:“许将军在等待战机,不要扰乱了将军的思路。”
许平苦苦地回忆着牵制进攻这个名词,不过他终究一无所获,他遥望着左翼廖可宗的旗号,轻声对自己、也是对周围人说:“廖千总那里的工事是非常完备的,他们定能坚持住。”
廖可宗的阵地处于德州城和明军主阵之间,在两翼的掩护下只有东南面压力最大。叛军随着鼓声慢慢靠近左翼阵地,他们沉重的脚步把大地都踏得微微发颤。
“叛军犯了一个大错误,他们给了我们更多的时间,曹把总,再去加固工事……”
“将军,我们的左翼崩溃了。”余深河的叫声将许平的命令打断,他手指着左翼阵地,嘴唇一个劲地哆嗦。
无数的明军士兵从左翼阵地的北面逃下山坡,这些士兵们抛弃了武器,一边跑一边甩下头盔和身上的铠甲,看也不往主阵这边看一眼。溃逃的明军越来越多,而且发出嘈杂的呼喊声。
“廖、廖千总也跑了!”
江一舟又是一声惊呼,许平也看见廖可宗的千总旗从山头撤下,一大股明军簇拥在他的旗帜周围,飞快地从西北坡逃离阵地。许平掏出望远镜向廖可宗的旗帜那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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