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4 / 4)
形色匆匆的传令兵,他们还离得很远就大喊起来:“许将军,我部监听到大批军队向我们这里行来。”
“许将军,大批的叛军!已经距离我军不到十里!”
“我知道了。”许平本想命令李无颜和廖可宗不必再向自己汇报,可是又担心自己会有什么疏忽,也许两个千总能发现一些自己没有发现的问题,因此许平对两个传令兵道:“去告诉李千总和廖千总,让他们的传令兵稳重些,不必凡事都大呼小叫。”
两个传令兵诺了一声正要领命而去,许平又喊住他们:“无论什么军情,你们记得要先走到两位千总身前,行礼完毕,然后再平声汇报。”
“遵命,将军。”
叛军那队一百五十人左右的侦骑飞快地跑向明军的阵地,许平没有兵力把他们驱逐开,只能对着他们行注目礼。这队骑兵先是跑到许平左翼的廖可宗部近前仔细看了半天,然后直奔许平主阵而来。接近后,他们放慢马步,缓缓地从许平阵前走过。这些侦骑靠得非常近,生怕不能把许平阵上的情况瞧个清楚,许平甚至能看清他们一个个脸上的大胡子和眼中的凶光。
为首的叛将抬头向许平的旗帜看过来,许平负手而立,先和这个叛将对视,然后把目光滑向他的身后。紧随在这个叛军将领之后的叛军士兵,示威般地把旗帜高高举向空中,让许平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上面的“刘”字。
那面旗帜在许平的注视下慢慢地移动,离开明军的主阵后,这些叛军再一次开始加速,向着右翼不到三里远的李无颜部跑去。
许平摇摇头,他对这种明目张胆的窥探和挑衅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他们为所欲为。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后,叛军的骑兵显然愈发清楚明军拿他们毫无办法,因此最后这次他们也显得尤为嚣张,一直跑到李无颜阵地上还没有减速。许平盯着他们,怀疑他们莫不是想直接跑到李无颜鼻子底下检查明军壕沟的深度了。
他们还真是这么打算的。许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直冲到李无颜部的壕沟前还不减速,甚至开始加速了!
接着许平就看见那些叛军突然抽出雪亮的马刀,一个个纵马跃过明军在山脚下刚挖开的环形壕沟,直向山顶上冲去。
那片银色的刀光冲上山顶,转眼间李无颜的千总旗被刀光所包围,晃了几晃就在视野里消失了。几里外,明军士兵就像被水冲的蚂蚁,四散逃下山来。
一会儿,狼狈不堪的李无颜跌跌撞撞地逃上许平所在的山岗,他披散的头发湿漉漉的,不知道是雪水还是汗水。李无颜跪在许平面前,头深深地扎向地面:“许将军,卑职该死,该死……”
许平的双拳在不知不觉中攥得紧紧的,他把双手藏到背后,努力让口气显得平静:“李千总太大意了。”
“卑职该死,该死。”李无颜又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下头,他的声音气恼得变了调,好像都快哭出来了一样:“那帮叛军人数只是卑职所部的三成,卑职怎么也没想到……卑职还占着高地,怎么会想到他们就直愣愣地冲上来了!”
许平不急不缓地说道:“李千总看见他们在主阵和左翼都是近阵观察,就以为他们不过也是要近阵观察罢了,完全没有准备。”
“是的,”李无颜的声音里哭腔显得更浓重了:“卑职真是该死!”
浓烟从李无颜原来的阵地上腾起,或许是因为叛军的骑兵人数实在太少,或许是因为明军主力就在左近,或许他们因为某些原因要节约马力甚至是马力已经将尽,明军四散逃开后,那些骑兵没有追击溃逃的明军。他们放火烧毁了明军布下的栅栏,又破坏了明军的工事,然后举着李无颜的千总旗,第二次从许平阵前慢跑着掠过,还发出一阵阵的嘲笑声。为首一员骑将横举长枪,向着山上明军纵声高呼:“吾乃季元帅座下大将刘哲闻,无胆鼠类们,莫要忘记吾的名号!”
李无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叛军经过主阵,又跑去嘲弄左翼。许平问道:“我军损失多少?”
江一舟小声说道:“大约损失二百余人,有两百八十名士兵已经逃回本阵。”
“再拨二百人给李千总。”许平指了指本阵西北侧后两里外的另一个小丘陵:“李千总要抓紧时间了,叛军主力已经离我们很近了。”
“遵命,将军,卑职一定戴罪立功。”李无颜一下子从地上跳起,匆匆下山,一溜烟地向着新的阵地赶去。
冷汗在不停地从掌心中涌出,许平看着继续在自己军前来回挑衅的叛军侦骑兵,心里偷偷地问自己:“如果刚才他们直冲我的将旗,我能将他们挡住么?”想到这里,许平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
“将军!”身后江一舟的呼喊把许平带回现实,江一舟的手臂笔直地指向着东南方。
顺着江一舟的手臂所指,黑压压的人头在明军的视野里显现出来,无数的旗帜飘扬在这支大军的上方。
第五节 交兵
许平掏出单筒望远镜,对着那片人流静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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