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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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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涟笑容一僵:你是担心二姐?

有一点。何况,我在此处也没什么事可做。

水涟心道,那就更不能让你去了,待会儿宗主见你与许垂露皆跟着苍梧跑了,还不得找我麻烦?

若嫌无聊,我用草编几只蚱蜢给你玩。他飞身摘了把棕榈叶回来,靠在马旁剥起了叶子。

玄鉴顿了顿,抬头看他:三哥,你晓得我今年几岁吗?

十三。水涟微微眯眼,认为玩具只有孩童能玩才是小孩心性,你不会觉得棕编蚱蜢幼稚罢?

没有。玄鉴果然一噎,闷声道,可我不想要蚱蜢,我想玩环蛇。

水涟蹙眉:环蛇要编许久,你愿等也是可以的。

自然愿意。她十分乖巧。

好罢,想不到你竟喜欢这种东西。

因为它和三哥很像。

水涟后牙一酸。

少女并不总是天真无邪的,尤其是宗主教出来的小徒弟。

凉风习习,天幕如墨。

走了三日山路,车队终于抵达山下小镇醴城。

这镇子完全不及蒲州繁华,能找到个可供歇脚的客栈已经不易,但醴城乃水陆贯通的一处要道,帆樯如云,车马辐辏,客栈内多的是风尘仆仆的外客。

许垂露想一行弟子有百余人之众,虽然大多数隐匿在暗处,但夜里应也是要住店休息的,这客栈不大,她们再各占一屋,实在浪费。

所以她已做好了与萧放刀同屋的准备。

结果到了廊道,堂倌把她引入了萧放刀隔壁的屋子。

客官有何吩咐?

她见萧放刀关门入屋的背影格外冷漠,终于觉察出一点不对劲。

烛台借我一下,多谢。

她从堂倌手里接过烛台,屈指敲响了隔壁屋门。

一道劲风扑灭烛火,门应声而开。

一看就是被蕴藏内力的一掌呼开的。

萧放刀刚刚进屋,才脱去外袍,只着一件单薄的窄袖交领,在轻曳的昏黄火光下回头看她。

那个你是不是旧疾发作了?许垂露自觉猜测无错,开门见山道。

什么?她眉头一皱。

随苍梧学习了几日,她也被白英菖蒲熏出几分医者的脾性,语重心长道:就是闭关时就有的那个,虽然我不大清楚病因,但你若身体抱恙万万不要讳疾忌医,至少

你以为我患病了?

许垂露发现扇形图好像没有出现表示痛苦的红色,只有一片缓慢增长的恼怒,顿时明白自己的判断恐怕有误。

啊,也不是。

萧放刀听她颠三倒四地胡扯,只觉更堵:还有事?

许垂露想了想,道:你好像心情不大好,是因为我赖着不走吗?

居然默认了!有被打击到!

她思来想去也未觉自己何处得罪了这尊大佛,那天的讨论明明是态度温和的据理力争,萧放刀当时都没说什么,不至于要秋后算账吧?

你和苍梧都聊了些什么?她忽然另起话题。

许垂露一惊:原来如此!

苍梧毕竟不是绝情宗的人,她们山中乱跑时不在萧放刀视线之内,若要说些隐秘也无人知晓。怪不得她有此盘诘。

她忙道:我没有提过你和绝情宗的事,大多时候都是她说我听,我绝对守口如瓶。

所以,她教了你不少东西?

除了简单的药草知识外就是一些江湖传闻,离奇又没谱的事,听着有趣,但很难当真。

萧放刀闭上双眼。

不知为何,许垂露竟从这短暂的沉默里品出些许矜持怕臊的意味。

她见对方蓦地转身走到户牖前,任稀淡的月华投照她的面庞,在舒展的眼睫、挺立的鼻骨下刻出幽暗的阴影。

你不是说,要慢慢知晓我从前所为的恶事么?

是啊。

萧放刀侧过头:但你似乎不打算问我。

等等,她是说

许垂露好像知道她犯的哪门子病了,遂及时补救道:没有,我现在就很想问。

想知道哪一桩?

她望了眼窗外的皎皎月光,只觉胸中罪恶难消,如此良辰美景,她却要自发去听魔头杀人的鬼故事。

就你第一次杀人?

香风阁的暖香被血气与药味取代。

阮寻香挽起袖子,双手颤抖着为俞中素上药。她脸色苍白,额上汗意涔涔,虽未负伤,却受了不小的惊吓。

那人身份,你可有眉目?俞中素的声音沙哑而冷静。

不知道。她抖索地轻抚他右肩寸长的狰狞伤口,低低垂泣,我的仇家太多,不知是哪个做的,对不住

无事。他握了握她的手,而后扯回衣领,穿上外裳,时辰太晚,我先回了。鹤州之行我无法护送,你多找几位高手,自己小心些。

好。

俞中素挎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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