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2 / 3)
倾移。
白屋。
萧放刀身法复变,许垂露只觉身上一轻,四周无物,似生路在前、胜门大开。
柴门。
而她呼吸才松,忽听烈风由远及近滚卷咆哮,其中还夹杂着碎物乱涌之声。
犬吠。
怒风渐至,裹挟着破碎成片的黄叶从四面袭来,吹得她乱发纵横、腰绦欲坠。
风雪。
许垂露匆匆低头,欲抓住系带,却有人快她一步展臂揽住她的腰肢,替她扯回领口绑好绳结。
归人。
许垂露此刻的脸色定然精彩无比,不然对面的扇形图也不会洋溢着如此丰沛的愉悦之色。
她僵硬的思绪反应了好几瞬,才拼凑出那首脍炙人口的唐诗。
萧放刀稍敛笑意,如一位宽和的长辈随手掸去她肩头的碎叶,温声道:明日是小雪,城中集市比往常热闹,又恰是弟子的休沐日,他们会下山采买些常用之物,你可随玄鉴一道去看看。
她仍在发懵,没有接话。
莫非我未收住力道?萧放刀略一挑眉,我看你不似初来时那般瘦瘠,以为你没那么弱了。
许垂露咬牙。
那是看出来吗?那是摸出来的吧!
告辞。
萧放刀见那人走得利落,略有疑惑地蹙了蹙眉尖。
这次居然连假惺惺的谢字都不说了?何时变得如此心高气傲?好心指点她武功还落不到一个笑脸。
她转向书墙,抬手将方才抽出半块的经书书脊抵了进去。
下次不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我临时起意教她武功。
许:她临时起意吃我豆腐。
(快乐的闭关生活结束了!)
这位师叔
许垂露循长阶而上,爬楼爬得燥热力竭,被院中的深秋冷风一吹才冷静了几分。
【朝露,她刚才说说了什么来着。】
[您可以随同门弟子下山采买货品。]
【对,我能下山了。】
来这里也有一段不短的时日了,但她的活动范围始终不过这一亩三分地,目前解锁的地点只有攸心居、山门、武场、柴房这四处,她甚至连绝情宗正殿都没去过。
如果能去山下看看,便可大致了解这片江湖的经济文化发展到了何种水平,往后行事也能有个底。
看来,萧放刀并没有要软禁她的意思。
只是
【她方才为何打我?】
[虽然她对您进行了疑似攻击的行为,但我认为那并不能被判定为打。]
【你又懂了?】
[如果您的身体受到伤害,体力值会下降。]
许垂露心道也是,虽然萧放刀闭关时总是一脸等我出去就把你们全都杀掉的阴戾神情,但她若真要伤人根本不必用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随便一掌就能叫她原地暴毙了。
当然,另一种被她早早否定的可能就是萧放刀故意吃她豆腐绝情宗的名字不是白叫的,身为宗主,她自然得好好贯彻这两字箴言。倒也非她自作多情,萧放刀若是用力击中的那几处关节要害,足以致她伤残,但这种不轻不重的佻巧拊拂又委实越过了正常社交距离。
那么萧放刀此举究竟有何用意呢?
【对了,她先前说教我几句,这人还没风雅到出个关便想吟诗一首的地步,所以】
那场切磋已经让她对武人粗暴的逻辑有所领教。
【她一恢复内力,就教了我几招?】
[您的猜想是合理的。]
许垂露觉得不行。
这种挨打式教学不仅没能让她领悟到什么武学真谛,反而令社恐人生出许多芜杂混乱的顾虑。
下次得和萧放刀商量商量。
[只要您向她提出请求,她一定会应允的。]
朝露积极附和道。
许垂露愿称朝露为萧放刀忠诚的喉舌。
【我现在要提前准备待购物品清单,这里没有纸笔,你帮我记在系统里吧。】
[好的。]
她回到屋子,坐在铜镜前,把刚刚被吹乱的长发再次梳好束起。
镜中人面上还余着一抹运动后泛起的潮红,像是在柔白宣纸上晕开的一块妃色,它不亮,也不艳,只为昭告世人这张纸不再是一片缟素。
她用手背托了托两颊似乎的确比刚来时丰盈了些。
果然,工作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没了工作压力之后,她每日的生活可称惬意。轻水和平水的特性已被她研究得差不多,剩余时间她多半是在系统里画画,而且玄鉴和萧放刀都不是多话的人,这点社交不会给她带来不适,反倒成为一种不错的调剂。
就连熬夜的恶习也因没有手机和其他娱乐设备被强行戒掉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实在不能更健康。
志气消磨,肥肉增长,正常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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