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暝目(2 / 3)
有一个人!
姜慈良连忙搬开了最上头的层架和林三的尸身,只见最底下那个货架东西全撒了,凌乱的盖住了下面那个人,姜慈良只能看见那人的其中一隻脚丫。可那也够了。
他弯下腰,抬起了那个层架,把萧晦拖了出来。
萧晦也是面部朝下,姜慈良忐忑着一颗心,将他翻了过来,一翻过来他便愣住了。
萧晦竟张着眼。
那画面着实有些慎人,他满头都是血,一片血污中就两隻眼还神采奕奕。要说是神采奕奕,又觉得有点阴森,一时之间很难判断那双眼是否活着。
「……萧晦?」姜慈良喊了一声。
萧晦动了动眼睛,慢慢地在他脸上聚焦:
「……我操……」他动了动嘴低声道,姜慈良连忙凑过去听:
「林三打我。」他道。
「……我知道。寅先生呢?」姜慈良看萧晦似乎精神还挺好,便多问了一句。
「我让他走了。外面那时候还不安全,外面的人不先处理,一直往里面跑……永远没完没了。」萧晦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姜慈良将他扶了起来:
「哪里受伤……」他话还没说完,便是一愣,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满手都是血,他连忙看向一旁地上,竟满地都是血红:
「萧……」
萧晦微微一笑:
「别担心有一些血其实是林三的……」
外头正好救护车来了。
萧晦胸口腹部中了两枪,腰部则是挨了三刀,受伤后身上还压着两个放了东西的货架和一个尸体,估计头上的伤应该是被货架砸出来的。连医生都不可思议竟有人受了那种伤还能睁着眼睛说话。
且语调平缓,中气十足。还能开玩笑。
可姜慈良却知道,萧晦就是习惯逞强。明明痛的要死,一双眼都没了焦距,还要装作不痛不痒。
以那种程度的伤,要是他没发现的话萧晦必死无疑。
可都那种程度了,他肯定还是会死撑着双眼,死不肯瞑目。
手术灯亮了起来,从德善走了过来,支支吾吾。姜慈良立刻了然:
「你赶紧去找他吧。」
寅刖当然没事,那是谁都知道的事。
手术进行了很久,姜慈良守在门前,半步不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灯才灭了。萧晦被推了出来麻药还没退,瞇着眼像天使那般安睡着。
这样也好,他总算能踏实睡一场觉。
姜慈良只记得萧晦曾经说过他不曾安睡,可却不知道其实自从他来了以后,萧晦反倒在心里有点为自己一觉不起的症状感到烦恼。
姜慈良让他太安心,他知道那样不好,可仍旧一天天在他给的温柔里溺毙。
等萧晦再次睁开眼,全身痛的像是要散架。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在床边发现了姜慈良。
姜慈良在他病床旁搭了一张小床,正在上头睡着。他眉头深锁,双手抱胸,看起来并不安稳。
萧晦笑了笑,想起身却疼的疵牙裂嘴:
「啊啊啊!好痛好痛!姜慈良!」他也不管姜慈良是不是刚睡下便大喊大叫,姜慈良连忙爬了起来,查看他的状况:
「哪里痛?」
「全身都好痛,你快点让人给我施打毒品!」
姜慈良笑了,好端端的吗啡缓解治疗手段被他说成那样:
「不行,点滴里已经有止痛的了。你别乱动就不会疼了。」他伸手将他按回了床上。
萧晦躺在床上,一双眼骨碌碌的转:
「我这伤多久会好?」
「取决于你乖不乖。」姜慈良道:
「你到底怎么受伤的?」
「强哥呢?」萧晦没答话,又问。
「伤的比你还轻。」
「林三死了?」
「死了。」
「真可怜。」萧晦叹了口气:
「那天早上,我本来想用一用我们新买的松饼机。看看能不能以后给你做早点,结果外面来了一堆人,五个在最外面看门的都死了,我知道肯定是熟人,才挑在西面防守最弱的时候进来。还好梁二哥有情有义,西面交接前都让他的人在附近,也真是多亏你上次跟东面的人打群架,二哥本是担心他们偷鸡摸狗搞小动作报復,谁知道直接杀进来了,慌得他赶紧调派人力,又刚好寅刖在附近,莫名其妙就捲了进来。想想也真是幸运。」
「寅刖手下带的人不多,全部赶到上空狙击支援。可后来林三和沉威明执意要去地下室,我没办法只好答应让他们下去,结果松饼都糊了。下去以后他们就开始找名册,可其实我也不忍告诉他们,我一看见他们进来装作很害怕跌倒一头撞坏的花瓶其实就是名册。」
那花瓶萧晦后来仍是不愿意放在房里,而是把它挪到了厨房那台双门冰箱旁。
「名册都坏了。」姜慈良道。
「坏了,不过你之前不是给过我一个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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