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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关係吧,」我忍不住叹气,左手放在椅靠上撑着头。
「有啊,因为有人会担心你。」
他说得太自然,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索性别开视线,装作没听见。
不是不想去期待,而是会害怕期待。
几年前等了这么久,从雪落到花开,等回来的是抱紧我的兰化玉。
说来有趣,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脸上出现那种表情,惊讶、愤怒、纠结,到最后的难过。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在他抱着我的时候,那些情绪似乎都传染到了我身上。
原本凝固了的心情,还有无法倾诉的话语,都在那个怀抱中变成泪水在雪中消融??那种感觉一次就够了,再多来一次只怕自己撑不下去。
「再让我问一个问题吧。」
耳边,季宇澄的声音再次传来,兴许是他这次的语调太过温柔,又带着小心翼翼,我微微转过头,视线又一次在黑屏中相会。
「拋开柳川家的问题不谈,我们不能再做一次朋友吗?」
双唇微张,我眨眨眼,原先眼中的酸涩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
这人在想什么?
他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刚才的氛围和对话,不然现在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可是他似乎没有要逗我的意思,仍然坐得好好的,像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你很奇怪,」我看着他脸上淡然的神情,声音莫名僵硬,「我以为正常人在碰壁后会掉头就走。」
然后他又笑了,这次倒是没有负担,很轻松地笑了。
可是他没有回话,而是很认真地看着我。不知为何,眼下的他令我想起了那个小动物一样的孩子,他们都有着相似的眼睛,但是眼里的情绪绝然不同。
一个是天真又带着天然的憧憬,一个却是直接而不容忽视。
在面对季宇澄的时候,我似乎比往常更容易表现出拒绝的态度,即使他没什么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跟随他而来的问题。
可是今天这个问题必须得有个答案,可是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
若是在更早以前,有人主动伸出手来,我是否会握住那隻手?
这个答案几乎不用思考,不会。
我握紧了自己的手。
即使手中空无一物,我也像是想要抓住什么虚无飘渺的东西似的,紧紧地握住自己,再轻轻松开。
打开手掌,掌心上除了微微泛红的指甲印和隐隐刺痛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是我这些年来学到的,当笑容解决不了时,就用刺痛让自己清醒着忍下来。
反正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希望就能解决的,更不是拜託别人就一定能得到好的结果。只有面对它,别被打败,是我能努力做到的事情。
既然这么长时间下来都接受了这个结果,我又何必再去接受一个可能会让自己难过的可能性。没有必要了。
于是我抬起头,对着季宇澄轻轻摇头,似笑非笑,却足以让他理解我的回答。
「是吗??」他一阵叹息,话语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但是来日方长,我还有机会的。」
我笑笑地看着他,心中却是困惑的。
他怎么有办法把一个普通的话题说得像是在追我一样,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不觉得你会有那个机会。」
「不好说,我都能找到你了,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看着他笑得很开心,我也不去细想他的话,而是在回想我身边另外两个爱笑的男性。
兰化玉跟梁笙是臭味相投的好朋友。可是兰化玉的笑容是保护色,哪怕他在男女生之间关係都很好,但有被他揍过的人可绝不会觉得他好相处。
梁笙更是习惯用微笑带过麻烦的一切,在旁人看来总是轻松解决了很多事情,可是他自己也承担了很多。
那么季宇澄会是哪一种人?我注视着他,不过才一週的时间就能让梁笙带他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因此季宇澄出现在家里真的令我十分惊讶。
要不是知道梁笙不是没礼貌的人,我都要觉得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但是在这时我想起他在报到日快结束那天说过,他不觉得季宇澄转来是件坏事,就连孟月瞳也反问过我类似的话。
之前我还能直接地反驳他们,可是到现在,我开始迟疑了。
就算我们刚才还有点针锋相对,但现在平息下来后我们还能做到平常地面对对方。这很奇怪啊。
以至于现下,我有些懊恼地看向季宇澄,他也无所谓地回望着我。
要是梁笙没走出来打断我们,估计这场瞪眼比赛可以持续到晚餐为止。
「你们两个在干嘛?」梁笙擦着手走到我们一旁,看了眼电源都没打开的电视又看向我们,一脸奇怪,「电视也不开就这样看着,这是什么新世代娱乐吗?」
我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他也对上我,眼睛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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