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他给的(1 / 2)
曹贵修立了新的军营,许多受到日本袭击的村民,能跑的都跑到他这儿来了,久而久之开始有人在交换物资、贸易,又在附近腾了块地给他们种植,用不了多久就发展出一个新的村落。
但这里绝对比那些村民之前居住得安全多,随时有军人驻守在四周,剩下得就看他们有没有办法跑过来了。
曹贵修自然是退驻了之前的军营,留给其他师队驻扎,他整理好自己本就不多的行囊,也就一些衣物和书籍,抱着就到了新军营。
那日,他在整理书架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熟悉的牛皮封面,里头夹着一张报纸。本还有些忘记内容,只当兴许是自己过去的杂记本,但又当机立断地想起了什么,拿起书便抽出了报纸。
他注意到了上面的日期,又用力回想了些,于是回忆逐渐涌入脑中,那是在他离开北平那日捎走的报纸。
头条是潜龙记大获好评的醒目消息,估摸着这个时节也不会再有如此间情的内容了,但「这个时节」与过去也不过相隔几月。百日之间对整个北平、甚至整个社会都產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曹贵修不禁一阵唏嘘。
「哪,你的《华山寻剑录》,听说最近结局已经登报了,你走之前再捎一份吧。」
想起那人说过的,所以他没有在头条停留太久,直直翻到了最后一页,上头的《华山寻剑录》最终章标题醒目,想着自己居然将报纸买了后便草草夹在了笔记本中,再来是连绵的战事以及处理不完的公务。
但他内心深处又是知道,过去再怎么忙碌,他总有时间,无论是处理完一件公文、枕在床前时,都可以打开最新一期的报纸,为《华山寻剑录》增添新的观眾,可他好不容易等到完结篇,却总没有那心思阅读。
或许是他捨不得,知那人也喜欢看,那是他们之间少之又少的共通点,而曹贵修深怕看完、忘了,遂断了这念想。
搁在手中的报纸自然也是没那心思看了,他闔上报纸,正要夹回书页中时,却注意到了,那些整整齐齐粘贴过的页面之后,竟多了些不寻常的色彩,彷彿刻意撞入一片雪白的绿意,在凛凛寒冬后迎来春响。
曹贵修二话不说翻到了那抹顏色的起始页,那竟是亲笔手写的笔跡,光是读到第一句话,曹贵修很快意识到更多奇点。
将书摊在桌面上,报纸再次翻开到文艺专栏,一字一句地慢慢对比,竟如数搭得上,唯本子上多了些划记、修正的潦草痕跡。
曹贵修拿起书本,随便找了张椅子便开始依着这笔跡开始阅读,其中的起承转合,与先前所有剧情都配合,而又开拓一条新的视野,文笔盪气回肠,武侠的豪迈气魄更是随着笔尖全数刻印在了纸上,在那人的略带潦草却有序的笔跡之下更显张力。
在文章的最后,除了「林正阳」的属名,更是留下了「杜洛城」这三字。
「最后也没能给你点什么,就这个吧。」他将那本子塞到他手中时,他是这么说的。
当杜洛城有些坚持要将这笔记本还给他时,曹贵修就应该发现了。又或者当他看到自己读《华山寻剑录》所惊讶的表现,乃至他笑吟吟地说过自己见过林正阳,曹贵修也早就应该怀疑了。
原本的剪贴簿活生生成了作者的亲笔手稿,那得多大价值。
但曹贵修这辈子是会将它留在身边的,时不时又得拿出来看,直到纸张被翻皱、牛皮书封光泽不再,他还得一遍遍地翻看,感受那人笔尖的温度、想着他在自己身边。
《华山寻剑录》完结了,而那笔记本也到了末页,他有些意犹未尽地重新打开第一页,却发现右手的扉页又多了一行字:
「lesjourss&039;envontjedeure」
曹贵修一眼就认出这是法文,又看了眼手上那乾净的戒指,这便是杜洛城给他留的话。心中想着便是一阵酸软,如此重要的东西,他竟然到现在才愿意拿起。
而他这也才下定决心,那也是无论如何都得寻回的,人也好、感情也罢。
心里想着让军营里会刻字的师傅帮忙将这句话给刻上去,这时门外传来了孙副官的声音:
「师座,您的信!」
曹贵修终于才愿意放下笔记本,将报纸夹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书架最上层,再走到门口接过信。
信封没有属名,里头的字却歪七扭八,一看心里就有些底了。
也幸好字也没有写得多,言简意賅,一句「快来」,曹贵修即便心下有些疑惑,却仍然煞有其事地收起了信件,先出门将刻字这件事先解决了。
他到今日才知道杜洛城留给了他什么,他现在只想将这鐫刻在那环上、烙印在心上。
因为那是他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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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洛城被「关」在络子岭里已经过了三天,他本以为自己会受到这些土匪的武力胁迫──就以他的认知来说──但事实上,古大犁待他却如待客般愜意,好吃好喝供着不说,更让杜洛城有需求直说,于是他也奉陪,要了纸笔便开始继续创作,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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