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剑破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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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落在地面上,冲刷着血迹和尸首,但又很快飞溅。
三把剑快如一,攻击时又化作无数。
天上的春雨噼里啪啦继续跌落,落到七星身前被剑气震裂,水滴变成了渔网般的铁丝线,随着她身体的飞快旋动,密集的脆裂声在雨中响起,宛如无数的铁钉打在铁桶上。
七星双脚扎入了地面,湿透的衣服勾勒出她的身形,全身的肌肉都在绷紧,乍一看宛如一把铁剑竖立。
密集的脆裂声之后只是一瞬间停顿,三人再次袭来。
七星的身形在雨中急速转动,一双眼透过雨雾透过疾风,紧紧盯着袭来的剑,不管是它们化作一把,还是三把,甚至无数把,她都能透过雨滴透过茶棚摇曳的灯光透过剑风看清楚,猩红的蛇信剑从她耳边滑过,从她肩头穿过,从抬起的脚下飞过
伴着一声暴喝,三人合一的影子中跃起一人,不再柔软飘逸,而是双手握剑,剑如铁锤一般直直砸下来。
七星人向后倒去,避开了侧面的攻击,同时手腕一翻,一道白光如水波纹一般散开,叮一声轻响,落下的长剑被水波纹切断。
切的位置是手腕。
那人手臂保持着交握的姿态,在雨中呈现诡异的凝滞,似乎水波纹将一切都放慢了。
下一刻血水四溅,一声惨叫。
如木偶般连接在一起的三人分开了,一人在地上血水中翻滚,两人围上了去发出癫狂的尖叫。
“她斩断了大哥的手——”
“我也击中了她——”地上翻滚的男人也发出尖叫,从血水中抬起头,狠狠看向前方。
前方七星依旧站着,湿透的衣衫本已经跟身体混为一体,但此时此刻,右臂一条袖子不见了,露出赤裸的胳膊。
握着剑的双手虽然被斩断,最后一刻还是斩向了七星的胳膊,七星避开了,剑气割下了一条袖子。
只是衣袖而已,这算什么击中?另外两人要说什么,地上的男人再次发出癫狂地尖叫。
“她没有兵器!她没有兵器!”
没有兵器?
余下两人有些不解地看过去,大雨中,昏灯下,那女孩儿白皙的胳膊瘦弱纤细,手中空空。
难道是左手剑?
视线看向左边,这边衣袖垂下,遮住了手,但也足矣能看出手中空空。
没有兵器
总不会没有兵器吧。
适才他们清楚的感受到凌厉的剑风。
是适才打掉了她的兵器吧?
且不管什么吧,没有兵器就等死吧——
两人勐地跃起,剑影直扑前方的女子。
七星在雨中脚尖点地,身形横转避开了一击,随着在空中翻转,剑风犀利,划过逼近的一人肩头。
那人迅疾退避,肩头还是有血渗出来——
而与此同时,刚落地的七星也再次向后翻去,伴着刺耳的破空声,木偶三人的中的另一人弃掉了长剑,拔出来一把刀。
这是一把薄刀,薄如鳞片,几乎是在瞬间切过来。
一声细微的帛锦撕裂,七星站在了几步外,衣袍裂开了一道,风雨中晃动,露出白皙的肩头,肩头上一道红线,慢慢渗出血来。
七星侧头看,伸手抚上肩头,再将手拿到眼前,看着满手的血,雨水落在手上,将其冲刷蔓延。
“她受伤了——”异口同声的尖叫在后响起。
是啊,血肉之躯,怎么能不受伤。
伴着尖叫,一刀一剑挥动,裹挟着雨水向这边铺天盖地而来,夜色里的女孩儿身形一转,再次划过剑气波光。
叮叮叮的撞击声,让雨水在空中四溅,也让一刀一剑停滞。
两人收住脚,迎接攻击,但对面的女孩儿脚尖一点向远处奔去,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她跑了——”一人尖叫。
“她跑不了——”另一人尖叫。
因为是夜间,换班歇息的守卫可以在城门洞站着说笑闲谈。
“老张,白天不肯歇息,晚上,又是下雨天,你就回家歇息吧。”几个守兵说,“你这过的什么日子啊。”
张元靠着墙闭着眼:“当差的日子啊,当然是尽职尽责。”
几人无奈摇头笑:“算了不管他,我们来煮点热茶,这雨下得真够大——”
话音未落就见闭着眼的张元站直了身子,一双眼看向城外。
这动作吓了大家一跳。
“怎么了?”他们问。
张元微微侧耳:“似乎有兵器声。”
兵器声?
其他人也忙侧耳听,雨声刷刷——
“兵器声也不奇怪啊。”一人说,伸手指了指城门上,“巡逻不停呢。”
城门这里的守兵隶属五城兵马司,算是差役,但城墙上是兵卫,隶属京畿军,他们穿着重甲,佩戴兵器,不管是刮风下雨,时刻时刻都在城墙上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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