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茧(2 / 2)
两人的目光都精疲力竭,溃散着交缠撕扯。
裴殊感觉胸口堵得厉害,目光从她身上静静流淌而过。碎玻璃散在地上,破碎的边沿形状各异却同样尖锐,悄悄向上刺出,他想到了刀山。
李玫宇在这一地晶莹中看到了自己赤脚走过的画面。
她记得周五放学后将自己反锁在他的书房,脱光衣服,戴上拴在桌角的项圈和镣铐,趴跪在地乖乖等他回来。地毯上烟草杂糅着灰尘的气味令她生厌。他会推门进来,温柔地给她奖励,喂她甜言蜜语,最后粗暴侵犯。
有时这种粗暴包含的花样十分繁多。她走过碎玻璃,吃过烟蒂,刺穿过乳头。
好像疼,好像也不疼。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
只是到现在,她的身上处处都是他无形的痕迹,她摆脱不了,像毒瘾一样。
宁粤问过她,恨不恨那个人。
她不恨啊。
可就是不恨才可怕。
她努力过了,但是好难,真的好难。
“……我觉得我就像个妓女。”
“你放弃我吧。”
她配不上他的一往情深,也不愿他再勉强温柔。她只要被惩罚,被痛击,被碾轧,然后自生自灭。
泪水渗入细小的伤口中,疼得发痒。裴殊没有收手,任由盐分侵蚀,令自己保持清醒,才不至于沉溺于她的痛苦一同迷失。
但只要是她要的,他就可以毫无底线地满足。
“不可能放弃,永远都没有离婚这个选项,”他带伤的那只手抬起,指背将她的发丝理顺,“可以恨你……折磨你,一直到我们互相报复得没力气了,抵消了,就和解。”
李玫宇的眼泪瞬间掉的凶猛,一直点头,一直点头。
她伏在他的膝上痛哭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