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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事 第3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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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半开,你没说不能听,我刚好过来——怎么能叫偷听?”

卫来顺势在桌子上坐下:“都听到了?”

岑今走进来:“听到了。”

听到了也好,用不着他重复了。

他说:“后半程你得雇我。”

岑今笑起来,过了会,她看向他的眼睛,慢慢摇头。

卫来不动声色:“为什么?”

岑今想了想,说:“没钱。”

又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

“岑今,第一,我知道沙特人给了你五十万;第二,命是土,财是树,有土才长树。没命的话,你抱着那么多钱干什么?”

岑今说:“我说真的。”

她很无所谓地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仰头看着他:“没有钱,我花钱很厉害,欠的债也多,五十万到手,第二天就花出去了。”

卫来盯着她的眼睛:“就为这个?”

岑今说:“是吧……我真没钱。”

卫来冷笑,腾的起身出去,动作很大,身下的桌子都被推挪了位,桌脚和地面间发出难听的蹭磨声。

岑今没动。

过了会,他又回来了,砰一声关上门,大踏步过来,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扔。

是那个小记事本,还有一支笔。

卫来说:“没钱没关系,我让你赊账,给我写个欠条,我当你付了钱了。”

他把记事本和笔推到她手边。

岑今咬了下嘴唇,有点无奈:“今天你也看到了,不是玩的,真的很危险……”

卫来打断她:“我要你教我什么叫危险?我做这行,本身就是从一个危险过到另一个。赶紧写,我没兴趣白白保护你,别耽误我赚钱。”

岑今掀开那个本子,第一页上有字。

——瓢虫生活观察日记。

卫来说:“翻页,在第二张写。”

岑今忽然来了脾气,把笔往桌上一拍:“我不想写,我不想欠人钱,我也不想雇保镖。”

她腾地起身,刚起到一半,卫来一手摁住她肩,又把她硬生生摁回去了。

他居然在笑。

说:“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在海上的时候,是你自己不要命的,忘了吗?我顺手把你捡回来解闷玩儿的,我让你写什么、写多大金额,都是我说了算。”

岑今咬牙,过了会椅子一拖,本子哗啦一声翻到第二页:“写什么?”

“写你欠我的钱,日期是今天,金额……我单趟报酬多少,后半程还收多少,写清楚,是你主动借的。”

岑今忍住气,低头去写,再不看他。

卫来笑,觉得她像个被罚写作业的小学生。

他低头去看,故意挑她刺。

“欠条会写吗?格式呢,开头不空格的吗?字写这么差,真好意思说学过中文?还有这个‘今’字,你最后老顿笔,像个‘令’字,你识字吗?”

岑今气的把本子一推,抬头吼他:“你他妈能不能……”

卫来迅速搂住她腰,把她身子往上一抬,低头吻了下去。

我知道你要说:你他妈能不能安静点。

能啊。

卫来自己都奇怪,这个吻持续了那么久。

毕竟作为男人,在男女情事中以更久更强值得骄傲的项目,并不是接吻。

用麋鹿的话说,男人的雄风,要么呼啸在职业的战场,要么挥洒于缱绻的温床。

早几年,麋鹿还没结婚、可可树还在欧洲受训、大家都还年轻气盛的时候,各种玩乐,稍微文雅点的项目是通宵吃爆米花、喝可乐,看爱情“动作”片。

看多了腻味,于是换成清新的爱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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