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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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不只是脖颈、耳朵发红,就连脸颊肩膀胸膛也一片红晕。
他慢慢的趴回了床上,寝衣堆在腰间,露出莹润的后背。
本该是一片美景,但此时一道贯穿后背,从左肩到右腰的刀伤横列其上,看起来有些碍眼。
凛暮眼帘微垂,烛火下睫毛在脸上打上了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眼睛里的神情,当然沈默此时正趴在床上,脸颊埋在手臂里,也不敢看。
凛暮打开碧绿的瓷瓶,一股好闻的药草香传来,他指尖从宽阔圆胖的瓶口内挑出一坨淡绿的药膏,慢慢靠近,将药膏抹在了沈默的伤口上,然后慢慢推开。
后背突然接触到冰凉的药膏,沈默忍不住颤了一下,随即药膏又被温热的指尖慢慢推开变热,那种感觉太过奇怪,奇怪道沈默浑身发热、酸软不已。
而凛暮却仿佛在做什么大事一般,神情专注,一点点的将药膏涂抹在沈默的伤口上,慢慢推开,直到整道伤口都被碧绿的药膏覆盖,凛暮却仿佛出神了一般并未停下。
沾染了药膏的指尖慢慢顺着伤口尾端轻轻下滑,停在了因趴卧而凹陷突出的腰眼上。
突如其来的碰触让沈默浑身一震,更是不敢把脸颊从手臂里抬起来了。
凛暮一愣,立刻收回手,把药膏放到桌上。
好了,后背的伤口涂完了,手上的你自己涂吧。
说着便飞身离开。
沈默仍旧趴在那里,直到凛暮带给他的热度慢慢消散,他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有些恍惚的小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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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是无法在窥极殿老实呆着养伤的, 等伤口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出了帝宫。
此时的九重氛围有些低迷, 虽街市仍旧人声鼎沸, 但那些角落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百姓,偶尔露出的恐慌神情, 沈默便知道榆溪城的事还是传了出来。
如此巨大的死亡,并且榆溪城离九重并不远, 已经无法控制消息并压下去了。
他来到他初时来到此地时摆摊的地方, 见到那个倒在地上的破桌子时,有种放松的感觉,沈默把桌子扶起来, 将地上破烂的算命幡又立了起来, 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便放在了一旁, 他竟是又回到街市来摆摊算卦了。
奈何如今九重人心惶惶, 没人有闲心来沈默这里卜算一卦, 他就这么在街角枯坐了半天,还是一卦未算。
直到快午时, 他已经打算就此收摊回帝宫了, 眼前坐下了一人。
此人一身黑衣, 深黑的斗笠遮脸, 也不说话,直接把手放在了沈默面前。
沈默递给他豪素,他不接, 仍旧伸着手摊开放在桌子上。
沈默眯了眯眼睛,慢慢的碰触此人的手心纹路。
不消片刻,沈默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句,大奸大恶,天诛之人。
沈默立刻死死扣住此人手腕,眸中狠厉,死死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在水生和昆潇的记忆中,都有那么一个黑衣人,最终让他们犯下了自毁般的错事!
虽入神中的黑衣人与眼前之人穿着不同,但大奸大恶,天诛之人。这样的卦象,不是普通人会有的。
那黑衣人被沈默扣住了手腕也不恼,哑声笑了一声,随即手腕一转,生生带着沈默的手腕转了半圈,只听一声骨骼脆响,沈默的手腕就被他硬生生扭转到脱臼。
随即那黑衣人松手,似乎是极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飞身离开。
沈默当即想追,被算命幡绊了一下,手腕剧痛,额角刹那间便冷汗涔涔,他冷静下来,明白就算他追上去也无济于事,便握着剧痛的手腕,咬紧牙往帝宫赶去。
许是他最近受的伤多了,忍痛的能力也越来越强。
等他到了帝宫前,却看到往日里一直肃穆戒严的帝宫门口,正有几人发生争执。
你个杂种!你别以为你发达了,就可以和我们断绝关系!
一个被侍卫们压在地上的人嘶吼着,似乎十分愤怒。
沈默定睛一看,那个背手而立一身官袍之人竟然是陈珩之,只见他白面团似的脸上风光一片,看着被压在地上的人,面上好不快意。
只见陈珩之笑呵呵的说道:断绝关系?自我娘亲去世后,你们一家待我如何你心里清楚,此次殿试若不是我忍耐力惊人,定是被你们害的无源状元之位!你们以前不是一直要同我断绝关系吗?怕我要回我娘亲的嫁妆铺子吗?好啊,我们就断绝关系,但是我娘亲留下的铺子,你们一个都别想得到!
你!你!你为官不仁!欺压百姓!
沈默看着那小小年纪却背着手已经一副官老爷做派的陈珩之,并未上前,而是悄悄绕过他们进了帝宫,他以前曾猜测到过陈珩之应当与自己的家人关系不恰,却没想到已经到了如今这般水火不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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