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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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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艰难地睁开眼睛,比寻常人更黑的眼瞳带着迷茫看向发问之人,似乎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他突然嗫嚅了一声:“姐姐……”

这声姐姐堪比火上浇油,赵钧捏住他的下巴,冷冷道:“什么?”

郁白被掐住声带般哑了片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咳的那样厉害,像是要把心肝肺都从胸膛里吐出来,随着他的动作,胸前刚包扎好的伤口又重新渗出了血,染红了雪白纱布。

赵钧只坐在一旁,眸光沉沉翻涌,不为所动地倒给他一杯酒:“喝下去。”

郁白茫然地看着他,猝然间苦涩酒液入喉,激起一阵愈发撕心裂肺的咳嗽。赵钧毫不留情地掐着他的下颌,任凭他挣扎反抗满脸是泪,手上动作也未有丝毫收敛,直到将那壶酒液尽数灌下。

殿外,李德海对太医摇了摇头。

年轻的太医擦着额头上的汗,缄默再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公公,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老太监望着太医焦虑面孔,弓身敲敲殿门:“陛下,太医侯了许久了。”

殿内一阵寂静。半晌,赵钧方道:“让太医进来吧。”

作者有话说:

这章情节有点乱,所以大改了一下(也不知道改的怎么样),往下的剧情不会受到影响,大家不用在意~

人生若只如初见

“恕……恕微臣得罪,公子余毒未清,又重伤在身,怎能饮酒呢?”年轻的太医望着地上碎裂的酒盏,战战兢兢地指责皇帝,“公子骤然动用内力,如今只是高烧,但接下来……”

赵钧冷冷打断他:“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陛下,微臣余清粥,清粥小菜的清粥。”

“以后就由你照顾他了。”长的比清粥小菜还磕碜。赵钧拂袖而走时,心中骂了一声庸医。

他那是普通的酒吗?那明明是药。太医院那云游四海刚回来的老东西对自己承诺过,有了这盏药,郁白最多不过三天就能醒过来。

想到这里,赵钧心中更是郁结。郁白身边素日跟着影卫,他难道不知道影卫的刀剑素来淬毒?杀敌八百,自损一万,身上半文钱也无,顶着一身太监服,给人当上门女婿都没人要——就这糊涂劲儿还想着出宫?

先出殡还差不多。

这般想着,赵钧恰好翻到一封诘屈聱牙的奏折,一时更气上心头。他提笔在这个倒霉蛋的奏折后面批了一句“否”,原样扔回去。

郁白的昏睡持续了三天,只要皇帝不在,余太医就会兢兢业业守在郁白床前欣赏郁公子的美貌——这种机会并不太多。只要赵钧在,就会亲力亲为,余清粥曾试图在赵钧在场的时候靠边站着,但赵钧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

每次他离开前,总是很想提醒赵钧一句,郁公子受伤很严重!现在万万不可行……行那夫妻之事!

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因此他只能留给刚刚平息叛乱的帝王一个忧郁背影,圆润地离开。

所幸或许是托了那盏药的福,郁白的高烧慢慢退了下来,赵钧坐在郁白身旁,伸手摸一摸他额头温度时,扔给余太医的眼神终于不再像是寒风中冻的硬邦邦的小刀子。

随后郁白睁开了眼。

——余清粥眼睁睁看着赵钧柔和的面色瞬间冷硬了起来,像是在冬天水潭里浸泡了许久的石头。

赵钧淡淡道:“醒了?”

随即他挥了挥手:“出去吧。”

哦,这句话当然是对他说的。余清粥瑟瑟应了一声,在劝告皇帝节欲和恭喜郁公子醒来间摇摆不定了一会儿,麻溜地滚了。

是以他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许是大梦初醒,郁白的神情尚有些迷蒙,在看到赵钧时甚至还眨了眨眼,仿佛是不确定这人身份似的。他犹豫地张口唤道:“齐……齐公子?”

听见这个称呼,赵钧倏然一顿,攥紧了茶盏,:“你叫我什么?”

在两年前的柳州,塞北红门关,他曾见一少年打马踏过万里黄沙,从落单的匈奴手中救下一对被掳掠的母子。

彼时封贡互市尚未提出,红门关因旧无隘险、不易防守,常有匈奴犯境,并不太平,各家父母多严令孩童避开此地。

那时他正在积攒威望以夺皇位的关键时期,母家无人,恰逢被宁王一众人排挤,借机自请亲征匈奴,却在人迹罕至的红门关看见了郁白。

那劲装少年看着不过十六七,模样像是娇养的官宦子弟,长剑却干净利落,转瞬间毫不手软地斩断那几名匈奴头颅,看见血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远远看着,直到那少年打马回去,与他撞了个照面,方拱手笑道:“鄙人齐昭,有幸游历至此,不知足下如何称谓?”

郁白勒马,扬声道:“在下郁白。天色已晚,此处险峻,齐公子还是早些离去吧。”

赵钧笑问:“既如此,郁公子又何必至此?”

天地被如血残阳笼罩,冷风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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