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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郡谢氏 第2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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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五郎来使。”未及出门,又有奴仆来禀。

秋姜应了,不刻就有一个小僮弓着腰身进来,给她行了礼:“二郎君、五郎君使奴告知女郎,兰阴常山与此地相隔甚远,女郎一路慎行。”

“诺。”秋姜挥手让其退避。

青鸾从前院回来,已换了大袖衫,头缚儒巾,却并非刻意扮作男儿。北朝很多服饰,妇女和郎君都可穿着,并无太大妨碍。

“回禀女郎,一应就绪,坊舍的歌姬舞伎也已上车。训练多日,届时定不会给女郎蒙羞,珍宝器物也都带全了。”这是旧俗了,这样的出行聚会,若不带着家中僮仆姬妓,一则有失颜面,显得主人小家子气,二则难以活跃氛围。当然,更主要的还是炫富。

秋姜道:“用不着珍宝器物,你带舞伎歌姬轻装上路即可,也不用驱使太多车马,让那些人也都穿素衣。”

“这是为何?”锦书和孙桃皆是不解。

秋姜只含了丝笑意,并不解释,便携了青鸾的手一同从侧门出去。

出门的时候碰到谢云姜和谢令仪,二人都是锦衣长裙,头上金钗玉搔头都簪了五六支,颇有摇摇欲坠之险。秋姜差点没忍住,待二人看过来,方敛住笑意,一本正经道:“二位妹妹今日风采宜人,叫阿姊好生欣羡。”

谢云姜扫了一眼她身后仆从,道:“阿姊便带这些人出去?穿得这样寒酸,恐怕有失我陈郡谢氏的体面。”

秋姜道:“阿妹说的有理。”却并未作答,回身与二三贴身婢子一同上了牛车。

“瞧她这穷酸样,真是上不得台面,叫旁人看了,还以为我们都灵谢氏一脉尽是破落户呢。”谢云姜望着绝尘而出的牛车冷哼道。

谢令仪忙在她跟前笑道:“这不是更合了阿姊心意?她谢三娘丢人,不代表谢府没有旁人了?阿姊这次带去的舞姬,可是西凉有名的乐伎。”

谢云姜缓了神色,凝眉一笑,得意道:“也不看着是何人训练的伎子?长姊不去,倒是可惜了。”

谢令仪扶着她的手上了牛车,不忘奉承两句:“长姊这便要许人,日后,世人便知谢氏只有五娘子了。至于那谢三娘,不过是个孤寡的,这边又无娘子帮衬,怎么与阿姊相比?”

谢云姜听着很是受用,面上却不表。

牛车辘辘远行,出了城门关辖,视野里顿时广阔起来,平日不多见的野草奇花遍布眼帘。秋姜让人将车稍、车掩的帷幔卷起,只下了轻纱,借着这日光看一卷书帛。车驰不过百里,却在道口遇上了另一队车队。

秋姜命人停下,唤人前去致礼,回禀的人道:“是彭城县主、敦煌公和永安公的车队。”

秋姜握着那书帛,往车队的方向看了一眼,朗声道:“代我告知贵人,若器物辎重过重、车轮碾压入土过深,容易招致盗匪。兰阴毗邻安阳县,安阳县富庶,届时什么珍奇宝物购买不得?若是此刻舍弃宝物,轻装上行,不但安全,也得了便利。”

车队相堵,四野寂静,秋姜却落得清净安然,换了书卷转看《战国策》。这竹简较之书帛沉重,入手颇有分量,却让她更为喜爱。

那边,听了下人回禀,彭城县主虽知是忠告,却不以为然。元晔在所在牛车内抚琴,对外面的情况仿佛一概不问。一曲终,身侧敦煌公元俊鼓掌笑道:“李郎精于音律,此等妙曲,俊未尝听闻。”

“邸下严重。”元晔安静垂首。

元俊笑着撩起帘子,望出去,却只窥见轻纱后朦胧的身影——携着书卷的女郎,背脊挺直,半晌,道:“这小姑也太过小心了。”

这时,队伍里有一个女郎嗤笑道:“阿诺听闻,谢氏三娘孤勇果敢,是我鲜卑女郎的佼佼者,不若这般胆小如鼠?遑论兰阴乃河南王辖区,政治清明,平日并无贼寇,纵使有贼来袭,区区数众,不足为虑。诸君有僮仆千百,皆是骁勇之辈,何惧贼人?”

下面人纷纷响应。

元梓桐也觉得她说的有理,回头却见自家兄长眼中有些笑意,疑惑道:“阿兄以为,长孙氏所言有误?”

元修笑得文雅:“此小姑颇有见地。”

元梓桐一怔:“阿兄觉得,我们应该舍弃辎重器物?”

元修微微摇头:“虽然言之有理,却并非一定有贼来袭。我们已经离城百里,此刻放下物资,实在太过麻烦。”遂放下五色垂帘,对外施命道,“起步吧。”

见自己的意见并没有被采纳,秋姜也只是一笑置之,吩咐下去,继续启程。

又过了半盏茶时间,她又让车队停下休憩,刻意与前面车队保持了一段距离。用膳的时候,招安过来给她行了个礼。

秋姜端着碗脍鱼莼羹,轻轻吹了吹,笑道:“子曰‘食不言,寝不语’,郎君出身贵重,也算勤读诗书,难道不知这个道理?”

招安道:“草鄙之人,不过受雇于人,女郎抬举了。”

秋姜见他神态谦和,不骄不躁,倒比初见时少了几分意气,多了几分沉稳,心中赞赏,当下放了羹汤,笑道:“三娘与你说笑的,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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