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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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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1绿荫小道上,少年嗓音乍起,没一个词在调上。

吓飞林中惊鸟一片。

少年瞥了一眼那些飞走的鸟儿,同身下一直“啊啊啊——呃”喊叫的毛驴道: “它们不如你有眼光,小小毛。”

此少年正是徐玉宣,彼时他还未满十四。

可能是听懂了徐玉宣的话,为了证明自己也没眼光,被唤作“小小毛”的毛驴一直狂甩头,并继续发出“啊啊啊——呃”的叫声。

少年徐玉宣轻轻揪住它的耳朵道:“当年你外婆一直驮着我转圈,转的我晕三倒四,现在该你‘赎罪’了。”

小小毛:“啊啊啊——呃!!!”

徐玉宣松开它的耳朵,故作冷酷道: “荒郊野岭,和谁求助呢你。”

小小毛:

徐玉宣甩动缰绳,小毛驴步子颠颠加快,继续往前走。缺胳膊短腿的歌声也再次响起。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徐玉宣唱到这里时恰巧路过一个水坑,座下的毛驴蹄子一滑,导致他差点跌出去。2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徐玉宣就对它道:“好好走,别演。”

这还是徐玉宣第一次独自一个人出远门。

一人一驴。

少年恣意,闲适自得。

徐玉宣坐在驴背上,左摇右晃地哼唱。

期间哼累了,他低头同驴道:“这首曲子还是母亲教我的,只不过母亲每次哼唱的曲调都不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出门快三个月,突然说起家人,徐玉宣还有点想了。

想母亲父亲,还想伯娘大伯父,大哥大嫂二哥和可爱的侄儿们…

不过他此刻最想的是母亲。

大概是因为母亲在他的过往的记忆中,占了最浓墨重彩的一部分。

虽然在六岁之前,徐玉宣一直都以为夏日里一天只能吃一牙西瓜,外面的点心一次只卖一块,烤鸡只卖鸡翅膀,但他仍然觉得母亲是爱自己的。

九岁那年知晓自己的身世,母亲怕他多想,还说服父亲暂时抛下公务,带他回了梧州,他出生的地方。

那是徐玉宣第一次去梧州,也许是时间过去太久,那儿和父亲所描述的,有了出入。也是那年,他亲自将生父的墓迁进了徐家祖坟。用母亲的话说: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好好的一对夫妻,总分隔两地多不好。”

当时徐玉宣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这世上只有入整的男人去后才有资格把墓迁进妻族祖坟,然而他爹并没有入整。

可他的确又姓徐。

后来他有认真想,爹应该不会介意,娘和姑姑都在这儿,他在外面又有什么好固执的呢。

肯定也是愿意的。

徐玉宣印象中所有的欢声笑语和丢人瞬间,都有母亲的身影。

母亲会在买糕点时带一块他爱吃的枣糕,会在偷吃烤鸡时给他留两块鸡翅膀,会尊重他奇怪的行为,譬如给啃干净的小兔子骨头们立碑,会在他耍剑时,当一个认真欣赏的观客。

当然,母亲偶尔也会嫌弃他,不用担心,一旦到了这种时候,只需要一道好吃的点心或一壶绝佳的酿饮,两者其一,总能满足她。

如果它们都不行,那还有父亲。

母亲是个简单到极致的人,一生只有三大爱好:美食、佳酿和美色。

想到这儿,徐玉宣哈哈笑出声来,肆意无比,继续哼唱: “我有一双小皮鞭,我从来也不洗~~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拿它去河边洗~~你手里拿着大刷子,我用力用力洗~~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跳出了一堆——曜!”3

不久前被惊走的鸟儿们突然又飞了回来,带起一阵哗啦,翅膀碰撞丛林的声响。远处时有时无的马蹄声和呼救声,愈发清晰。

徐玉宣兴奋不已,当即抽出绑在腰间的长剑,出来游学几个月,可算给他碰上了。徐少侠该出场了。

徐玉宣骑驴奔去。

只见一队黑衣人正对着一辆马车围剿。此时地上已经倒下一片护卫。

其中一名黑衣人跳上马车,一剑刺进马车内,没刺中。轿内的人撞破了车厢后面,跳了下去。

徐玉宣是在场唯一一个穿白袍的,逃出车厢的人一眼就看到了他,也许是他嘴角一直带着笑。那人下意识就朝他所在的方向跑。

“小妹妹别怕。”徐玉宣热心肠的将人护在身后。

“这位小哥哥,你还是跑吧,他们要杀的是我,不过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帮我送一封信去府城。”

‘小妹妹’一开口就变成了‘小弟弟’,原来是男扮女装。徐玉宣讶异:“你是男的?”

小弟弟年纪不大,约莫八九岁的样子,长得雌雄莫辨,说话时的嗓音带着颤和哭腔: “我是徐县县令的儿子张小闻,徐县出事了,我家人都被他们杀了。”

时间紧迫,解释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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