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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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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沛国公府到宫城,本来也没多久的路。

递牌子等传召,姜护站在宫门外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

李福快步而来时候,姜护正对抄着手立在宫门外。

他入眼是姜护背影,仍旧如二十年前一般,伟岸而英挺。

身姿挺拔,英武非凡。

他叫了声国公爷,姜护回头看他,面上没多少笑意,只是淡淡嗯了声:“劳烦内官亲到宫门来一趟。”

李福哪里敢受他的这份儿客气,忙猫着腰把路让开,比了个请的手势出来:“官家一听说国公爷回京,高兴的什么似的,都恨不得奔到国公府去见国公爷呢,奴才能来当这个差,迎着国公爷往福宁去见,那是奴才的福气,您快别这样说,奴才哪里当得起。”

姜护就不说话了,连面色都寡淡了些,跟在李福身后进了宫,一路往福宁殿去不提。

告罪(二更)

福宁殿东暖阁中,晋和帝盘着腿坐在罗汉床上。

他眼角余光瞥见李福引着姜护进门来,转了头,眼底含笑,招手叫免了姜护的请安见礼:“这么些日子咱们君臣未曾见过面,就不要多礼了,你快来坐着陪朕说说话吧,这棋局都给你摆好了。”

姜护面上才有了些笑意。

他也顺着晋和帝的话往黑漆四方小案上看过去。

墨玉棋盘摆在那里,他想起从前的许多事情。

晋和帝还做东宫太子的时候,他就时常被拉到东宫去陪着晋和帝下棋。

明明棋艺一般,又非要下。

之所以选他,是因他年轻时候心思泰半放在练功和研习兵法上面,棋艺越发不精进,甚至比少时还要不如。

这才算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

姜护思绪戛然而止,倒没有往罗汉床的另一边坐过去,反倒一本正经的,还是同晋和帝先拜了礼。

晋和帝眉心微拢:“这是怎么了?”

姜护端礼自是除了请安,还有请罪。

不过他也没跪。

他掖着手,见完了官礼,直起身来:“臣今日鲁莽,回城时纵马闯街,有违定制,还请官家降罪责罚。”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本来就是看晋和帝心意而已。

往大了说,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一直都是这样子的,盛京中那么多的高门士族,谁不遵从着?

也就是上回因为事急从权,又有晋和帝首肯,才叫禁军出动护送着,许赵行与姜莞快马赶出城外,往大相国寺去见方丈大师。

反正除此之外,晋和帝在位这么多年,确实没发生过几次这样的事。

早年间也只有姜护领兵出征,或是有了紧急军情八百里加急赶着送回京中,才有过此类情况发生。

但要往小了说,横竖姜护是不会伤着人的,哪怕失些分寸,弄伤了人,或是弄砸了人家街边铺面摊子,他也不是赔不起银子。

晋和帝略想了想,叹口气:“朕当是什么事儿,值得你这样一本正经,把朕弄得心头发紧,快坐下吧。”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晋和帝开了口,姜护才卸了那股子劲儿,往另一旁坐了过去,不过腰杆子仍旧挺的笔直,端的是恭敬姿态。

“是急着回京见女儿吧?”

姜护大大方方的承认,甚至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臣才说有罪,为了这点儿私心,违了定制,这不是紧着就进宫来官家面前请罪了。

何况臣自幽州归来,本该第一时间到宫里面交职回话,却先回了家中,见过孩子,才着人备车,往宫里面来。

臣确实有罪。”

晋和帝只是摆手:“说这话太生分,难道去了一趟幽州,咱们君臣之间就只剩下规矩两个字了?

你家女孩儿是个宝贝疙瘩,金珠珠,朕也有女儿,怎么不体谅你为父的一颗心?

要是家里头只有几个男孩儿,都是些郎君们,谁还管他们好坏死活,任凭他们胡打海摔,要怎么样便怎么样去。

偏是膝下有这么个明珠,怎么着都不放心。

这是人之常情,朕又岂是不近人情的人?

更何况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做朕的儿女亲家了,再不要说什么请罪不请罪的话。

如今既回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你且安置下来,休息两日,再到兵部去交个职,也就是了。”

他声音又顿了下,一声长叹,抬眼去看姜护:“也正好,兵部这几天闹得不可开交,太极殿上都弄得人仰马翻。

你正好休息两天,等兵部没那么乱了,再去交职,过后也好立在金殿上,替朕镇着。

如今你不在,底下的人都要翻天了。

你是没瞧见,前儿顾卿和二郎两个人都辖不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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