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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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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事也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置喙的么?!”

“我绝非有意冒犯,”徐春君拦在前头解释道:“只是想说夫人拜佛也该有所祈求,或祈平安,或望康健,此是人之常情。我今日来求夫人便是将您视作菩萨,只要您发发慈悲,便能救我家出苦海。夫人一片慈心,必将换来善果。”

说着徐春君就跪了下来。

这时外头有仆人进来,说马车拔了榫头,得修理修理,请夫人暂缓出去。

徐春君抓住了机会,忙说:“夫人,这便是菩萨发了慈悲,容我向您陈情。”

“想不到你这小丫头好伶俐口齿,”陆夫人笑了一声,只是那笑里满是讥讽:“罢了,看在菩萨的面子上,我就给你个机会,看看你这么大费周章究竟所为何事。”

徐春君闻言大喜,刚要道谢,侯陆夫人又板起面孔说道:“可若你说的事并非善因,那就别怪我给你一颗恶果尝尝,让你知道戏耍我的利害。”

徐春君被带到偏殿里问话,是真的问话,因为夫人说须得她问一句徐春君答一句,不许抢话。

“我且问你,你我两家素无往来,你何以来求我?”陆夫人面色沉沉,她一贯严厉,此时更甚平时。

“实不相瞒,春君本不愿搅扰夫人,只因侯爷不在京中,所以才转而来求您。”徐春君吐字清晰,并不唯唯诺诺。

“你为的是什么事?”陆夫人微微沉吟了一下又问。

“夫人知道我们徐家早在十年前就搬离京城回了思源老家,”徐春君娓娓陈说:“上个月我家二哥哥被官府抓了,说他运绸缎的船上夹带了私盐,人被拘了起来,船只货物也被扣押了。我家素来守法,更知道贩私盐是死罪,所以绝不敢明知故犯。但是知州大人到任后下令严查私盐,我们担心二哥哥未及查明就被治罪,因此在未定罪之前,想求人跟知州大人说一说,千万要将案情审查清楚,不要杀错了人。”

“这么大的事,怎么只让你个小姑娘来办?”陆夫人并不相信:“你家大人呢?”

“夫人知道我们家叔伯辈都流放在外,这十年都是三姑姑掌家。如今事出突然,三姑姑要留在家中主事。大哥哥正月里出家去了,不再过问家中的事。二嫂嫂早产,二姐姐就要出阁,病的病忙的忙,只有我是个闲人。”徐春君说起家事不禁黯然。

“可见徐家是真的没落了,连个像样的办事人也没有。”陆夫人倒是慨叹起来。

但接着又说:“你也知道这案情重大,况且你那哥哥是否真的无辜,单凭你一张嘴可说了不算,”陆夫人脸上有颇重的金钟纹,显得她不近人情:“知州是一方长官,岂能随意干扰?”

“夫人所虑不无道理,但一则在神佛面前,我绝不敢说半句谎话。二来我们自是知道‘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的道理,我家本是罪臣,若不是依仗着自身清白,哪有底气进京求人?若我哥哥真的有罪,岂不是递把柄到别人手上?虽然不该议论长辈,但我祖父当年因变法也的确得罪了许多人。”

好难缠的小姑娘

本朝政局的大变动发生在二十年前,一场变法使得许多旧勋权贵都成了罪臣,革职的革职,抄家的抄家。

徐春君的祖父徐有光尚书当年力主变法,也的确有所成效。

但不到十年,支持变法的德宗皇帝驾崩,变法也就废除。

那些参与变法的臣子悉被治罪,流放的流放,降职的降职。

诚毅侯在当年算是中立,一直未卷入新旧党争,故而和徐家算不上有什么恩怨。

“既然还未有定论,你们又何必急着疏通?万一定了罪,你们再上告求翻案也不迟么。”陆夫人淡淡地应了一句,又让跟着的人去看看马车修好了没有。

看样子还是不想过问。

“若真定了罪,我们自然要上告。可从来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为上策。求人说情是人情,定案上告可就是民与官斗了。”徐春君一双眸子沉沉熠熠,显出和她年龄不符的机敏:“我们人微言轻,谈何容易。”

至此陆夫人看她的目光不由变得深沉起来,徐春君则微微垂了眼帘,等待她再次问话。

但陆夫人却迟迟不开口,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偏殿外起了风,古树上盘结的藤萝开着细碎的白花,被风扫进门里,落在水磨青砖上。

上首供奉的佛像眉眼低垂,似对一切了如指掌,又似永远置身事外。

许久,陆夫人开口问道:“你是徐家几房的姑娘?”

“回夫人话,是三房。”徐春君答道。

“你娘是魏氏?”陆夫人似乎有些意外。

“那是我嫡母,我是庶出。”徐春君不做隐瞒。

陆夫人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又问她:“你今年多大?什么时候生的?”

徐春君有些疑惑,陆夫人为何问自己这些,但也如实回答道:“我今年十六岁,正月初一生的。”

“徐姑娘,如果侯爷在京,你见了他要怎么说?”停了片刻,陆夫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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