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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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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遭殃。可是他家里的那个,不也是当初他迷成那样,非娶不可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值得可怜。

“三哥,我请你吃饭吧。”詹四知的哭声消了消,眼巴巴地望向秦定邦。

“不用请我吃饭,你好好做人吧。以后不要再碰这些事了。我也不会次次都帮你救你,你要记着,下不为例。”

詹四知愣了一下,紧接着点头如捣蒜,“是,是,三哥我记住了。”

禅房里的男子

六月末的阳光,明媚到有些耀眼。所过之处,青枝绿叶,哪怕是一丛丛野草,都繁茂旺盛,看得藤原介格外心烦。

他其实不喜欢大晴天。日晃晃的,把什么都照得清清楚楚。他喜欢阴天,他喜欢坐在车里,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他,起码看不全他。

但现在不行了,他已经不再是特高课的课长了。之前他习惯的那些优渥,都被迅速地从他身边剥离。

他本以为自己升不到队长,起码还有特高课的课长可以做,至少不会这么快被撤职。实在不行,他多向新队长低几回头就是了。那阿久津健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不像为难人的样子。

他根本没料到,阿久津健在升任队长的当天,便派人去清了他的办公室。随后,他不光因“失职”的罪名被免,军衔也被降级。新队长只给他安排了个特高课里管文档的闲职。

从此远离一切核心事务,冷板凳坐着,闲到不能再闲。

其实不光他,宪兵队里原先井上畯的嫡系势力,都迅速被免职或调岗。阿久津健以雷霆之势在各个关键位置安插上自己的心腹,其行动之迅速,令整个宪兵队侧目咋舌。

多少年天天挂着张憨憨的笑脸,像泥鳅一样滑头,谁都不得罪。真等权柄到手,立即露出真容,手腕比谁都狠辣。

不像他藤原介,一直锋芒毕露,结果过刚易折,以至偌大的楼里,没几个是他朋友。尤其现在他彻底失了势,之前那些下属,好点的对他面热心冷,差点的连掩饰都不掩饰,呼来喝去的也不是没有,背地里冷嘲热讽的,更是家常便饭。

他好勇斗狠了这么多年,现在竟然沦落到去做他最厌恶的文职。而那个绵里藏针的阿久津健,却成了真正笑到最后的狠人。

他岂能不恨!

不,还没到最后。一个大阪街头小贩的儿子,怎么能和他这样军人世家的后代相提并论。

他不相信藤原次郎倒台了,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在走进档案室的那一刻,他便发了狠誓,他藤原介一定会绝地反击,东山再起。

虽然,藤原次郎这回不光倒了,还死了。

死在五月,快两个月了。这消息还是他从阿久津健处得到的,刚升官的阿久津队长亲自向他传递的死讯,并猫哭耗子地表示了慰问。

至于到底是怎么死的?没说。

藤原介觉得可能是病死的,毕竟几个月前还煞有介事地给屈以申写了封信。当然也可能是在东京大轰炸中被炸死了,尸骨无存,草草结了个死讯,就算了事。

不管哪种死法,都算不得善终。

藤原介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无非是又死了个人。世上每天都死那么多人,多他藤原次郎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连零头都算不上。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藤原介却开始觉出好像缺了点什么。时间过得越久,他越觉得失去的越多。好像在那个岛国,他的家乡,那一根原本隐隐牵着他的线,就那么熔掉了,断掉了。以至于在无人的夜里,他竟会在心底生出一种隐隐的悬浮感,有些像深秋的飘蓬,被风吹得漫天飞舞,无法落地。

所以,今天他破天荒地告假,专门到乍浦路的那座西本愿寺去拜了拜。他原本觉得神护佑他一人就足够了。而此时,他会觉得神灵如能多一点庇佑,在那边多照拂一下那个不受他待见的父亲,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真的在寺里虔诚地求了一番佛,拜了几拜,才离开的。

他现在出门已经没有专车护送了。出了西本愿寺,他望着眼前的路,回住处?那住处只有他一人,不是不冷清;回宪兵队?那剧烈的落差感,他至今尚未完全适应。

所以,踌躇了片刻,他叫了一辆黄包车,上车便窝在座位上。他今天一身便装,并不惹人眼。随意地让车夫拉着他到处转,转到哪里是哪里。来上海这么久,他还没怎么好好看过这座远东第一大城市。

阳光灿烂,但他脸上的阴鸷却没散过。他在路上看到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他很烦躁,中国人的生命力怎么这么旺盛,就像他看到的那些野草一样,烧不光铲不尽,春风吹又生。

黄包车夫拉着他无目的地转着,不觉间,竟又到了一处寺院。

他抬眼看了寺名,不禁愕然,原来这就是那座传说中很灵验的静隐寺。

车夫拉着他正要从寺院门前经过,心底一瞬间生出的说不清道不明突然开始作祟,他握了握拳头叫住了车夫。藤原次郎也是杀了很多中国人的……那这中国的寺院是不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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