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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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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多荒地,即使开垦出来收成也并不理想,江棣既然要挖矿私造兵器,定然要供养劳动力,钱财可以耍赖不给,但粮食却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江棣缺粮,就只能往下压榨,增收税粮是一来源,另一来源,便是西北各郡县官员年年的上供了。

俗话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官员供出去的粮食,追根溯源还是来自百姓。

可今年偏偏大旱,土地没有收成,官员压榨不出来粮食,可江棣又要得紧,他们没有办法,便只能铤而走险,从朝廷下放的赈灾粮里挖。

颜喻思索着,将江阳城郡守请粮的奏章批红,扔到一边。

容迟从袖中掏出一份名单,展开递给颜喻:“喏,那帮蛀虫的名字都在上面了。”

颜喻接过粗略扫了一眼,和他料想的差不多,都是一群拿钱求官的混账玩意儿。

大庸选拔官员的制度并不完善,早年更是混乱,甚至盛行过一段时间的买官风,后来虽已被先帝明令禁止,但因原本的官员已成体系,便没往前追溯,让这群钻了空子的人继续兴风作浪。

没想到,时隔多年,此事的弊端一显现便是致命的。

颜喻抬头,和容迟对视一眼,道:“我稍后便会召群臣进宫讨论下派第二批赈灾粮的事,粮队送往西北,少说也要十八九日,你可有把握完成我们的计划?”

容迟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我立刻动身前往西北,虽不能保证,但一定会尽力。”

“好。”颜喻点头。

容迟临走又想起什么,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颜喻,没忍住问:“你和你的小男宠,吵架了?”

颜喻摇头:“没,怎么这样想?”

“我进来时看他有点不对劲,那小孩一直都沉得住气的,今儿竟然目露凶光,格外不忿,就差把愤怒都写脑门上了,我还以为他是知道我们计划了,然后和你据理力争大吵一架了呢。”容迟说。

颜喻正准备出门,闻言动作一顿。

他们的计划——早在知道江棣手下有私矿的时候,他与容迟就已经着手准备扳倒江阳王了,可惜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直到这次天灾。

一月前送出去的第一批粮,他早就知道不可能顺顺利利交到百姓手上。

因为粮队走得慢,防守松,绕路多,这桩桩件件,都是他一早就设计好的,因为他需要证据,需要拿捏住能彻底按死江棣的把柄。

至于后果,大旱至今,死伤近千,往后二十日,情况只会更严重。

林痕若是知道其中有他纵容——颜喻想起就在刚刚,林痕满目愤恨的样子,只觉头疼。

容迟恍若未觉,只问:“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你总得和他讲明白,这是我们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吧。”

颜喻却摇头,说:“他不必知道。”

“我心悦你”

直至回到住处,林痕心中郁结依旧没有消散。

他恨贪官无度,更恨自己无能。

这股无力感在心底翻涌蒸腾,林痕垂首坐在桌旁,任由其一寸寸侵蚀全身血肉,钝痛传来,他却连眉头都没皱。

毕竟早已习惯。

林痕缓慢抬首,环视周身。

房屋老旧,内里空荡,一根劣质的蜡烛在手边燃烧着,发出微弱的光亮,给房中的陈设添上一层暗淡的黄。

房外是逐渐浓稠的黑,万籁俱寂,每一丝微弱的声音都被放大,他听见风吹动窗纸的声音,还有时不时的虫鸣。

破败却安逸的环境,他以前觉得已经足够,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让他感到恐慌。

林痕想起颜喻,这个时间,那人往往在书房。

房中的蜡烛应该已经燃了大半,烛泪滑落,在底座堆积、凝固,颜喻垂着头,执笔批阅奏章,烛光会发散出淡淡的暖黄,浸润到他平静的眉眼中。

这样的画面,总会定格很久,直到某根蜡烛燃尽熄灭,光线变暗,颜喻才会后知后觉时间过了良久,抬起头,捏捏鼻梁。

然后命人换上新的蜡烛,继续伏案忙碌。

是的,颜喻这段时间格外忙。

朝廷内外,皇宫上下,几乎所有的事都压在他肩上,颜喻不能怠慢,每天都忙到很晚。

他时常陪在颜喻身边,知道那人睡得越来越晚,身形也渐渐消瘦。

明明才几个月的时间,颜喻却已经染了好几次的风寒,病症来得凶且急,再严重也要拖着病体处理政务。

他比所有人都心疼,也比所有人更无可奈何。

想帮忙,却处处是禁区。

这段时间,让他比任何时候更清楚自己的身份,颜喻身边的所有人都有存在的理由和作用,唯有他,只是附庸。

可他不想啊。

他想和颜喻走很久很久,想和颜喻并肩站在一块,想帮他分担,想有更多的话题……

而不是一到要紧事,就会被用各种理由支开的男宠。

林痕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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