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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离奇失踪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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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新年元旦的第二天,北京。

我、耗子、大块头到京城来交付给客户三件贵重货物,一件是商末的圆鼎,一件是西周时期的簋,还有一把战国时期的青铜戈。

飞飞要到京城买件高档貂皮大衣,所以也跟着来了。

交完了货,买家很高兴,非要请客,在一家中档酒店定了一大桌,菜还挺高档,喝的是客户自带的一种特殊的“二锅头”,没商标、没牌子的白瓶儿,据说是什么“内部特供”,酒味很醇正,就是度数高。

除了飞飞不喝酒,我们六个人从晚上7点一直喝到10点多,喝出来13个空瓶,耗子喝瘫了,大块头也顶不住,歪在房间的沙发上;买家和两个陪客的也都喝得站不起来,其中一个脸磕在面前的盘子里就睡着了。

我偷偷到厕所里提气把喝下去的酒吐出来一部分,好歹没倒下。

客户舌头打着卷儿打电话,叫来了一伙人,开着车把喝醉的人都送回住的酒店。本来也要送我,但飞飞不让,说咱们的车扔在停车场,她去开车拉我回酒店,我同意了。

和客户告别,飞飞扶着我从酒店出来,一直埋怨我不该喝那么多,塞给我一罐醒酒茶,我一边喝一边脚下拌蒜,被飞飞扶出来,站在门口。

“你还行不行啊?”飞飞问。

“行,男、男人怎、怎么能说不行……”我脑子还清楚,就是舌头和身体有点不大听使唤——我还真是很少喝成这样。

高度白酒我喝一斤不耽误干活儿,一斤半还能顶,所以一般的酒场我根本喝不醉,今天遇到了几个“酒井”,没治了,喝了2斤多高度二锅头。

把醒酒茶喝完,左右看看,想找个垃圾桶扔了。

这时,过来一个背着垃圾袋、带着破棉帽子的女人,一股东北腔地说:“大哥,那啥,喝完了,把易拉罐给我吧。”

“呃……”我顺手把易拉罐递给她。

“谢谢。”女人道了一声谢,走开了,奔到不远处的绿化带前的垃圾桶里,用一把挠钩在里面翻挑。

“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开车。马上……咦?”飞飞说了一句,突然转回身来:“喂喂,刚才那个拾荒的女人,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眼、眼熟?是眼花吧?你、你怎么能认识一、一个捡破烂的……”我打了个酒嗝。

“不对,你等一下。”飞飞一边说着,一边追过去,走到那个拾荒女人身后:“喂,这位大姐!”

那女人直起腰转过身来。

“啊呀,杨明霞!真的是你啊?”飞飞大叫起来。

“你、你是……”女人接着酒店的灯光看了看:“啊呀,你是徐飞飞?”

“对呀对呀,是我啊!天哪,竟然在这里见到你!”飞飞高兴地和那女人紧紧拥抱。

我踉跄着走过去:“杨、杨明霞,哦,想起来了,学生会活动部的副、副部长……”杨明霞我比还高一个年级,大好几岁。

“哎妈,宇天龙,龙哥?”杨明霞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嗯嗯,是……不好意思,喝、喝高了……”我舌头打着卷儿。

“杨姐,你怎么搞的?怎么干这个?”飞飞问。

杨明霞顿时流下眼泪来:“飞飞,我和巴胜奇结婚了……”

“这个我知道啊,我还参加你们婚礼呢。你找了个北京户口的老公,当时同学们还都羡慕你,可你……”

我也想起来,那个巴胜奇就是那个曾经狂追过飞飞的“才华横溢”的“诗人”,为了追飞飞,一天一首情诗,飞飞拿给我看,腻歪死我。

“飞飞,说起来简直丢死人了,”杨明霞说:“本来,他在北京有一份安定的工作,可他一直迷恋写诗,非要当个诗人。他写了那么多,也发表不了,本来我劝他不要写了,安心工作,养家生活,很好了。”

“嗯,是啊……”

“可谁知道,他竟然把工作辞了,在家里专门写诗,只靠我在一家公司做工挣钱。后来,他把家里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说要出书,自己掏钱出了一本诗集,没人卖,全堆在家里。家里吃饭都困难,我只能白天做工,晚上出来拾荒补贴家用。他现在又要出第二本,没钱,要把房子卖了,我不同意,他就骂我,说我不支持他,要把一个能获诺贝尔奖的大作家扼杀在摇篮里。”

“小巴这、这孙子疯了吗?一个大男人,不、不挣钱养家,照顾好、老婆孩子,在、在家里这么坐、坐吃山空?”我皱了眉头。

“唉!别提了。两个月前,我儿子查出来得了急性肾炎,没钱治病,我东挪西借凑了两万块钱给孩子看病,他又骂我,说我能搞到钱,却不肯给他出书。我都欠了一万多块的债了,我怎么给他出书。孩子肾炎,需要营养品,我哪里找钱给他买,我卖过两次血,可也不够……”

飞飞说:“不能吧?小巴也只是喜欢写诗,没到和么疯狂吧?连日子都不过了?”

“唉,飞飞,你有眼光,找了龙哥,享福了,还象在学校里一样没什么变化,还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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