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1 / 2)
四周又黑又暗的,更晚些时候可能要下雨,泥土散发着新鲜的潮湿气味,遥远的地方传来隐约的轰隆响声。
心脏的某一寸地方被看不见的细线紧紧地揪着,我有些脚软,如果可以只是远远的观望他,该有多好,那个人现在对我一定厌恶至极了吧。但是不行,仇恨的火焰会将我们都燃烧殆尽。
我赶到鬼鲛所说的位置时,鼬正坐在篝火旁,四下只有他一个人。
“想不到,你还愿意见我。”
“过来坐吧。”
犹豫了几秒,我还是顺从地走了过去。
和预期中不同的是,鼬的脸上带着隐隐的微笑,在火光的照映下,犹如黑夜里忽明忽暗的闪电,犹如一道闪烁的磷光。我不敢盯着他看太久,便把注意力集中到火苗上,它们可真好啊,永远不知疲惫地跃动着,向外界展现自己的光亮和热度。
“我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他说。
“什么?”我的眼珠一转,又看见他的脸。
他的表情令人陌生,带着几分释然,几分宽慰,几分疲惫,就像终于卸下重担的骡子,我心头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鼬伸出右手,红黑的光交织着——一颗眼珠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中。
“这是……?”
“是止水的眼睛,他生前嘱咐我,要为了和平,使用这只眼睛。”
我不自觉地发着抖。“那你为什么……要把它交给我?”
“我需要一个在我死后引领佐助回到正途的人……”鼬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也察觉到了吧,现在的佐助非常有潜力,也非常危险,我不能让他把潜力用在对木叶不利的事情上面去。”
“等等!难道说,你还计划着用仇恨和欺骗驱赶着佐助走上你设计好的道路吗?”
鼬沉默了一会儿。“佐助对于我来说是新的光明。”
“那我呢?”
“光希,没有察觉到你的感情,是我作为兄长的失职。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你和佐助,都会迎来新生活,而死在佐助的剑下,是我一直以来最渴望的、也是最好的结局。”
一种深深的无力席卷了我,我的双脚陷入了泥潭,无论如何挣扎,身体都不受控制地下沉着。晚上有些冷,我的声音发颤:“你总是不愿意相信他人,几年前你和止水是这样,然后止水死了;现在你还是这样,然后你也要去死?连爱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凭什么恨就可以解决?”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光希!”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山洞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地上的篝火,现在这火也快燃尽了,漫无边际的黑暗撕扯着我们每个人。鼬的表情无助而急切,我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如此狂热的渴望,就像某种拼命奔向毁灭的动物。
我感到自己嘴角的肌肉向上拉扯着,这种反应不受人控制,即便我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冷静也无济于事,情绪还是从唇缝间泄露出去:“我是你走废的棋子,坏了就换一颗,是吗?”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沉寂,外头传来很响亮的一声雷鸣,紧接着是雨水落入地面的声音,我听见他说:“帮帮我,除了你之外,我找不到别人了。”
“光希,两年前,因为你的加入,我觉得自己不再孤身一人,所以现在,我这个当哥哥的对不起你,仍旧拜托你,完成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这是,鼬的愿望……我一直想为他做些什么,但却总是适得其反,如果这是他最后的心愿,我没有理由拒绝。
接过止水的眼睛,它温热而明亮,就好像那个人仍在温柔地注视着你。
一瞬之间,鼬的表情柔和了很多,他的身体也不再紧绷。原来如此,死亡已经变成了他的解脱。
我本来纠结了很久,鼬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但看着他此刻难得的自如模样,又觉得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爱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起码我曾在这段无望的爱中汲取到温暖和养分,也是这份爱,激励着我一直前行。
“哥哥,你可以,再抱我一次吗?”
他张开双臂,将我紧紧环抱住,我贪恋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我们的心,已经很久没有贴得这么近过了。我的眼角不受控制溢出泪水,但却不能让他看见,于是我说:“你需要帮助吧,现在?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帮你治疗过了呢。”
随后我匆匆地推开他,跑到他的背后,趁着他不注意抹了一把泪。“我会尽全力让哥哥的状态恢复到最好的!”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使用伊邪那岐可是会废掉你一只眼睛。”
“别废话了,直接回答愿不愿意帮我吧。”
带土叹了口气。“我不愿意的事,难道你就不会去做吗?”
这两年来,我一直在研究如何把伊邪那岐的效果附加到别人身上,我打算利用这个忍术,让鼬活下来,再借助带土的帮助,让外界觉得宇智波鼬已经死了。
“不过,之后你要帮我留住佐助。”
“佐助愿意怎么做是他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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