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2 / 2)
“你的代号是‘荧惑’,‘空’的戒指还在大蛇丸那里,再者你现在也不是正式成员,所以又为你又打造了一个临时使用的戒指。”
他抛过来一个戒指,上面刻着“荧”的字样。我之前注意到,“晓”的每个成员,手上都涂了颜色不一的指甲油,鼬的是墨蓝色,佩恩的是深红色,所以,我也应该入乡随俗吗?
他看出我的疑惑,主动开口:“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个……我要涂什么颜色的指甲油呢?”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我明明是很正经的提问,却有种对方在看弱智的错觉。
“那种事情,随便挑个你喜欢的,”他干咳两声,“这几天有的成员还在外面,等人齐了,我介绍你们互相认识。在那之前,你先想好自己的身份吧。”
我是谁?
如果我不是宇智波光希了,我又可以是谁?
窗外的天空呈现出金属光泽的钨色,黑压压的一片,偏偏又黯淡得不够彻底,云朵间隙之间洒落些许阳光下来,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切割着人的眼。这光太过晃眼,我打了个哈欠,眼里分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我在这里,身处异国他乡,身边除了鼬没有任何熟识的人,敬爱的师长,信赖的伙伴,都被我抛之脑后了。人往往是在尘埃落定之后,才有心思真正思索起自己的处境,我的大脑先前被一种狂热的热情燃烧着,鼓动着我一个劲盲目地向前冲,即便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后悔,我现在却隐隐后怕起来。
我是来到了鼬的身边,我又能为他做什么呢?他又想要什么呢?跟以往一样,我看不透他;而我此时也不敢笃定,他是否能看透我。
你能看到我的心吗?它在为你孤独地跳动着。
“咚咚咚”,心脏有力地撞击着胸膛,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你就是误入这世界的一只飞鸟,灵魂永不得安息之日。一只孤独的、找不到归宿的鸟儿,只能无休无止地在天空中盘旋。我自由了,但我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位置了……
我伸出双手,手掌交织之间,头顶落下的光在地面上显现出一只振翅欲飞的鸟儿的影子,飞吧飞吧,飞到声嘶力竭,飞到精疲力尽,飞到虚幻的月亮身边。
干脆就叫白鸟算了,姓名不过是另一种代号而已。话说回来,荧惑,火星荧荧,行踪不定,战争和死亡的代表,他们就是这样认为我的吗?
都不重要了,战争也好,死亡也罢,我即将迎来我的未知的笼罩在阴云之下的新生活。
在充斥着潮湿气息的房间里,我闭上眼睛,躺在黏答答的被子上。
既然要改变自我,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变自己的形象。
找了家理发店,剪掉了蓄了很久的长发,剪到比耳朵略靠下的位置,顺手又要求剪了个眉毛以上的刘海,我的头发本来就有些自然卷,现在它们很乖巧地向里形成一个内扣。我希望改变更彻底些,索性把一头黑发染成烟紫色。点掉了原本脸上的痣,又在身上纹了好几处刺青——左手手臂围绕小臂一圈的红蓝色菱形图案,两条大臂内侧肌肉的黑色羽翼,锁骨上的新名字的罗马音。
文身的工作量很大,过程也很痛,但我使用了医疗忍术加速皮肤恢复,再加上好几个文身师一起开工,居然真的在一天之内完成了这项浩大的工程,最后,我又让文身师帮我在右眼眼角加了一颗泪痣,姑且算作是对某人的一种致敬。
时至今日,我也能明白宇智波泉当初那种不顾一切追逐一个人的感觉。
我最后选了车厘子色的指甲油,换上了一对黑色小蝙蝠的耳钉,又出去买了很多跟以往风格不同的衣服,虽然说到时候披上晓袍,也看不大出来里面穿的是什么,但我想,既然决定改头换面,就做得完整一点。从早上出来到晚上回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全然换了一个人。
有人敲门,是鼬,他问:“方便进来吗?”
我跑过去开了门,他对我的新造型感到惊讶,特别是由于我穿着背心,身上的刺青没有任何遮挡。
“你今天一天就跑去弄这个了?”
“我这不是给自己安排新身份嘛,记住了,我叫‘白鸟’。”
他突然抚上我锁骨上的文身——写着白鸟罗马音的地方,随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只是起步呢。”
“是啊。”
外表和名字都是容易更改的东西,难以改变的是一个人的内里。
我愈发清晰地认识到,宇智波光希,正在逐渐离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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