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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在暮色下消融(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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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数

有人说,如果你同时爱上了两个人,那其实是一个也不爱。

要我说,这才叫自爱。

“周数,你能不能爱惜身体一点?”陆庭勋在电脑里输入我的基本情况,眉头越皱越紧:“今天零下五度的最低温,你怎么敢就穿一件毛衣?肠胃本来就不好,还乱吃东西。”

我裹着他连续穿了六七天的羽绒服,将浅鹅黄色的毛衣袖子扯出来一截伸到他眼前晃悠:“毛衣很厚的,不信你摸。”

他不理我,继续在电脑里输入我的病情,表情特别严肃。

四个小时前,我单穿着毛衣在零下温度的校园操场晃悠了几圈,顺便吃了一盒冰淇淋,回寝室又吃了一份特辣的麻辣烫,成功引发了急性肠胃炎。我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到w大附属医院见陆庭勋——

他特意叮嘱我考试周好好复习,不要到医院来找他。可惜我偏要来,还要生病了光明正大地来。

陆庭勋是我同校的师兄。他在w大医学系本硕连读毕业,我大一入学的那年,他正好研究生毕业,进了w大附属医院工作。因为经常生病,又信不过校医院的技术水平,所以我入学两个月后就在w大附属医院认识了陆庭勋。

认识没多久,我就把他泡到手了。轻而易举。

他这人挺正经的,二十五岁那年还是处男,我是他第一个女人。对他下手之前,我以为按他这种长相,至少该谈过叁任女朋友了,结果他那会儿特纯情地告诉我,我是他初恋。

第一次和他上床之前,我说,“我不是处|女。”

他说没关系,不会介意。

他当然不介意,因为他还被蒙在鼓里。他要是知道我高中就和姐夫纠缠不清,哪能不介意。

晚上十点,急诊室窗外灯火喧嚣,耀眼的光线肆意灼烧着一栋栋都市高楼。

急诊室内却很静,有种不可思议的柔和力量。

“先去验血。”陆庭勋把病历递给我。

“能直接开药,不验血吗?”我和他打商量:“你明明知道我最怕抽血和做皮试…还有打针。”

陆庭勋无可奈何地揉我脑袋:“明明知道怕疼,怎么还敢乱折腾身体。你乖一点,先去验血。”

很不巧,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

还没抽血呢,我掏手机的时候就已经隐隐觉得胳膊肘胀痛了。都怪心理作用。

来电人是“姐夫”,杨行山。

“喂?”我寻思着他打电话来准没安好心,要不就是替我姐督促我复习,要不就是想找我约|炮。

“在哪个诊室?”杨行山问。

“……你自己找吧。”我挂断了电话。

——肯定是我姐周学告诉他的。晚上周学打电话问我今天的复习进度,我借机卖惨说急性肠胃炎犯了,没办法集中精神复习行政法。

周学催我去医院看病。她人在外地出差,没法回来看我,所以让姐夫过来看看。

难得我能和陆庭勋腻歪一会儿,杨行山这时候来医院,只能说他是不知趣。

“你姐夫过来了?”

陆庭勋和我姐、我姐夫杨行山是见过面的。

“嗯。”我的不耐烦都写在脸上:“他有病,这个时候来医院。”

“和你姐夫吵架了?”

“不是,”我抱住他,用脸部肌肤感受他的灰毛衣温度:“我就是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不想让姐夫打扰。你再过十分钟不是要和张医生换班了吗,晚上正好能陪我。”

陆庭勋又好气又好笑:“你挑着时间生病呢?好了,快去验血,后面还有人排队等着看病。”

急诊室门被敲响了。敲得急,极不耐烦。

两声敲击过后,杨行山大步走了进来。

“您好。”陆庭勋对我姐和姐夫一向很尊重。

杨行山朝他略微点头示意,却径直走向我,狠狠打量着我身上的羽绒服:“穿医生的衣服像什么话,脱了。”

“我穿的是男朋友的衣服。”我捏着病历本,懒得搭理杨行山,直接走出急诊室门去验血。

“周数,”杨行山挡住我的去路,说话尽是威胁意味:“把陆庭勋的衣服还他。”

我白他一眼:“你今天很闲?有时间在这里找我麻烦。好狗不挡道,滚开。”

某天晚上杨行山不在家,我和周学同床共枕说悄悄话,周学说她其实很羡慕我敢随便对杨行山闹脾气——她在杨行山面前永远保持优雅贤淑,连屁都没放过。而事实上,周学比我脾气大多了,她逼着我读书的时候比我班主任都凶。

我告诉周学,你以后就可劲儿跟杨行山闹吧。男人这种东西就是贱,你越糟蹋他,他越爱惜你。

“别挑战我耐心,”杨行山直接把我穿的羽绒服拽下来,叁两步走回急诊室还给陆庭勋。

骤然失去外壳包裹的温暖,我打了个寒颤,恨恨瞪了一眼杨行山的背影,转头往验血窗口走。

验血窗口没人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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