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谁先低头（1 / 2）

白天饱睡一顿，方闻晚上果然睡不着了。

因为第二天约定五点出发去看日出，所以大家都早睡了。李舒彦也睡得很熟，而且占据了叁分之二的床位，方闻实在睡不下，爬下床，一个人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待着，有时候沙发比床更容易让人入睡。

说是客厅，其实更像一个投影室，一整面墙都是投影，方闻把沙发边上的小灯开着，又把投影打开，调低声音，横躺在沙发上，听着屏幕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闭上眼睛努力睡着。

好不容易有了浅浅的睡意，“咯噔”一声，方闻忽然被惊醒，厨房那边有光亮传过来。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还不睡，方闻深深叹口气，翻了个身继续睡，过一会儿，忽然有只手伸过来晃了晃她。

“怎么不到床上睡？”

这久违的声音让方闻顿时打了个激灵，一下子睡意全无，是李慎思。

方闻睁开眼，他就站在沙发靠背后面，一只手扶着靠背，一只手里端着水杯，望着她。

昏黄的灯光刚好打在他的身上，方闻感觉自己陷入某种情绪中，她撑着眼皮回望他，也不说话，表情在李慎思看来还有些委屈，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

没等李慎思考虑多久，方闻忽然半坐起来，两只胳膊环住他脖子，一下子搂住了他，把脸埋进他脖子里，李慎思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把水泼出来。

也不知道方闻搂了多久，李慎思拿着杯子的手快要支持不住，才腾出另一只手去拉方闻手腕，可方闻松开手后，李慎思却没想放手，他依然攥着她的手腕，故作镇定，脸上保持着客气的微笑，问道：“怎么，想我了？”

其实他心里已经狂笑不止，方闻主动搂他，那就已经是道歉了，她是典型的摩羯座好面子，什么时候主动拉下脸过？

但李慎思不打算就着这个台阶下，也不打算给她台阶，谁让她心狠，这么多天把人晾在一边，也不来找他？他也要故意晾她一晾。

“我想什么？”方闻想挣脱他的手，置气一般说道：“光我一个人想了，不是太吃亏？”她要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甚至把正确选项都给李慎思列出来，就差抓着他的手，往上填了。

我也想。

李慎思表面上不置可否，私心却非常想回应她，可又偏偏强忍着不说出来，他心里暗自思忖，还不够，他偏不让方闻称心，另一方面他也没信心方闻是不是再拿他当炮友。他俯身亲在方闻脸颊上，耳语一句：“这样就不吃亏了吧？”接着嘱咐她早睡，第二天要早起，随后就毫无波动地离开了。

这下轮到方闻愣住了，这小子什么意思？他是在说“看在你想我想得那么辛苦，还来试探的样子，赏你颗糖吃”？这是安慰奖？方闻气呼呼躺下，望着天花板，投影里的男女正在你侬我侬，甜情蜜意。

“嘁！”方闻不屑，全是骗人的！她心想，带着想把李慎思锤一顿的心情，熟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李舒彦在床上摸不到她，才发现人躺在沙发上睡得可熟，于是把她摇醒，这手法一想就知道不是李慎思，方闻迷迷糊糊睁眼一看，果然是李舒彦。

“你怎么睡这儿了？”李舒彦哈欠连天，还不忘问她。

“床上睡不着。”方闻这一觉睡得舒服。

五点出发的时候，天还暗着，山里面的露气有些重，甚至连呼吸之间都充斥的水汽，但是一路上登山看日出的人不少，中途又陆续有昨夜在这里露营的人加入，还算热闹。

就是一点，原本除了周辛和李舒彦，其他人都不知道李慎思跟方闻之间的另一层关系，自从昨天李慎思无意透露两人的关系，今天所有人都自觉不自觉地给两人“让位”，硬生生将李慎思和方闻挤到了一起，方闻只好刻意找话题跟其他人搭话，李慎思倒是安静，一副倦容，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山上有个人为修成的观景台，虽然抵不上山顶的视野开阔，但是也基本上能“一览众山小了”，所有人打算就在这里等着日出。

李慎思靠着方闻坐着，中间没有其他人，还没等到日出，他竟然自顾自打起了瞌睡，方闻又往他身边坐了坐，不一会，他就倒在方闻身上。

“今天你把他领回去！”周辛隔着李舒彦冲方闻说：“昨晚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也不睡，还一个劲儿吵我！他平时睡觉这么折腾的吗？”

“我哪知道。”方闻朝天翻了个白眼，转过去把李慎思头挪正了些。

李舒彦看方闻一点不反感李慎思靠在她身上，还熟练地把他脑袋摆正些，问：“你这是······回头草？”

“什么回头草？也就原地踏了个圈，叁步都没走出去！”周辛不屑道，又瞧了一眼李慎思，念叨：“还回头草呢！”说着忽然想起来昨晚方闻没回房睡，而李慎思开始还老老实实睡觉，出去墨迹了一趟回来就开始兴奋了，现在方闻也不排斥他，把两者联系起来，心想这李慎思八成又是从方闻那里得什么好处了，方闻大概也过了气头，不再恼他了。

太阳慢慢从地平线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