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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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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就把门推开了,屋里果真是燃着灯的。她迈进门槛,朝屋里环视了一圈,桌边无人,床榻上被褥凌乱,屋子里竟空无一人。

华夙跟着进屋,只斜了一眼便道:在柜子里。

这偌大的屋子里,能藏人的就只有东侧靠墙的那半人高的黄杨木柜。

容离走了过去,轻轻打开柜子,一垂眼便看见了里边蹲着的人。

眉目艳丽蛊媚,正是姒昭。

姒昭仰头看她,瞪着一双通红的眼,双手捂在嘴前,生怕露出一丝声音。

可她即便是把嘴捂得再严实,还是被发现了。

容离笑了一下,笑得无精打采,病恹恹的,这些年她笑起来时总是这样,并非真心在笑,只是觉得,把嘴角往上提一些,更像个活人。

姒昭被吓着了,后脑勺猛地磕上了柜子,咚的一声,她依旧不敢吱声,气虚却越来越急。

容离前世想了许久,都不曾想得明白,为什么容长亭要那样对她,也不知容长亭又是从哪儿得来的奇思妙想,觉得她便是丹璇的转世,如今重活一世才知,源头竟是在这里。

姒昭在房中躲了那么久,虽然这柜子关得牢,而门窗也合得紧,但不可能听不见丁点屋外的动静,她该是能听到容长亭那些嘶吼的。

你怎么不走?容离忽然问。

姒昭的手仍捂在嘴前,若说以前,她定不会怕这么个身娇体弱的丫头,可她如今看不明白了,她不知道眼前这容家大姑娘还是不是原先那个。

容长亭还在屋外哑声叫喊着,喊得撕心裂肺。

姒昭听一句便颤一下,她并不知容长亭在外边遭了什么,但分明是被束住了身,不然为何就光喊,却不靠近一步?

容长亭正当壮年,且又常常在外走镖,那体魄比之寻常人要健硕不少,并非府中几个护院能拦得住的,更别提他本就是容家家主,护院又怎会拦他。

那拦他的是谁?

若不是人,那便只能是鬼了。

姒昭瞳仁剧颤,望着面前站着的容家大姑娘,喉头像是卡了百根刺,说不出话来。这柜子里太暗了,故而她面上的神情也变得晦暗不清。

容离退了一步,也不怕这四夫人转身跑了,伸手就拿起了桌上的灯架。

那青铜灯架还挺沉的,压得她险些抬不起手腕。

华夙看她拿得吃力,却不急着出手,过了一阵才勉为其难地伸出手,替她把灯架端着。

容离走回了黄杨木柜前,借着这暗沉沉的光看清了姒昭面上的惊恐,四娘,出来说说话?

姒昭一听见这声四娘,心里便瘆得慌,越发往柜子里躲,可她整个背已经贴在柜子上了,还能躲到哪儿去?

容离只好作罢,不再请她出来,眼皮恹恹地垂着,眉目间有几分困乏,你当初是如何同容长亭说的,让他对我是丹璇转生的事信以为真。

这话如同一颗惊雷,炸得姒昭面容骤僵,气息屏了太久,差点没喘上气,猛地把捂在嘴上的手放开了点儿,深深吸了一口气。

四娘,离儿我身子弱,站久了头晕,这一晕起来,便要笑不出来了。容离轻声道。

姒昭依旧不说话,死死瞪着她。

容离虚弱一笑,伸手拍了拍姒昭的肩,都是自家人,四娘何必躲在柜子里,如此也太见外了。

姒昭被她拍了一下肩,蓦地打了个冷颤。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四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不能明着说么,让离儿好猜。容离轻咳了几声,咳得面颊又泛了红。

这一句句听着乍一听甚是客气得体,可却堪比掀天大浪,在姒昭心头横冲直撞。

四娘,你倒是说句话,往日里你在爹面前时,可甚是能说会道。容离意味深长。

华夙蓦地出声,能说会道的究竟是谁?

容离神色不变。

姒昭干脆放下了捂在嘴上的手,转而瞪直了眼掩起了双耳,不想听容离说话。她嘴大张着,似是渴水的鱼。

四娘,离儿向来敬你,从不敢冒犯,你说一句话,离儿便让你走了。容离本是想引着这四夫人开口的,自个儿说了好一阵,嗓子已哑了大半,声音低低柔柔,气息还要断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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