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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戏子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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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可是换来“我”真是好一顿的笑,半天才直起笑弯的腰身,挑着眼睛上下打量那滚滚冒出的黑气。

“这口气真大啊,看你这呼呼的黑气没有半丝白红夹杂,你也不过是个两三百年的鬼,并不算老,你俩是前世有仇吧?”

真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自信,“我”再如何也是在世间流浪了千年有余,区区一个小小的怨鬼,竟然敢来跟“我”叫嚣。

“我告诉你,这事儿你管不了!”戏子的声音尖细了起来,还伴随着哭腔,可能是“我”的话刺激到了他,所以,他很生气,“女娲后人,若不是有他,我怎会沦落至此啊!”

张临凡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自觉的向后小退了半步,倒不是因为害怕,应该是被眼前这个淌着两行血泪,哭得花枝乱颤的男人鬼给雷得外酥里软了。

“呃,还真是长见识了!”

这句话并非他说出口的,是“我”偷偷“窥心诀”窥到的。

没有理会他嫌弃的眼神,戏子鬼继续说道:“三百多年了,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他给我的耻辱!我本是一个幸福简单的男子,生活无忧整日都是快乐的,若不是他的出现,我,我又如何沦落至此,若不是他,我又如何变成这副不男不女的,不男不女的”

那段回忆只怕太痛苦了,他说着说着就已经哽咽到说不出来了。

这话让“我”有些疑惑,他这副样子也确实让人感觉不舒服,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方帕子来递了过去。

“你且等一下,方才你说你是个幸福简单的男子,他是个残暴的魔鬼,他究竟做了什么?特别是对你,一个男子又能做什么?”

其实,听到这里虽然故事还没有说,但是,只要听的人不是傻子,大概意思也都应该明白了,只可惜事情却不像“我”想像中这般的单纯。

戏子鬼接过了帕子却没有擦抹脸上的泪水,反而是越哭越厉害,血泪也越涌越多,刹那间整个房内开始泛起了一片暗红,血腥味浓得令人恶心欲吐。

“我”双掌合拢翻复几次,几团青丝被托在手中,“我”赶紧把其中两团塞进了张临凡的鼻子中。

“临凡,塞住鼻子就闻不到那种东西了,来,你们几个也塞上!”

说完,又把其他的几团分给了宇晨、张浩和张爸爸,他们也都学着张临凡的样子把青丝团塞进了鼻子里。

“他了我,一个男人了我!”戏子鬼又开始说话了,也许是大地之气的缘故,随着他的陈述,“我”的眼前开始“演起了电影”,“起初,他带着和善的面具来”

为了让房内的其他人明白,“我”从口袋中掏出了“砌天石”,将戏子鬼的怨气收集起来,将眼前的几个人一同带进了他的回忆之中。

故事,是从这里开始的

锣声洞洞,鼓点梆梆,萍萃阁里已经开了台。

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台下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用欣赏的目光盯紧了台上那身着虞姬行头的戏子。

那戏子身段婀娜,一唱一作都是拂风摆柳,透尽了万种风情,红裙款动声如莺啼,环佩随着作派叮当作响,手中保剑更是寒光闪闪。

台下听戏的人,随着台上唱戏的人一颦一笑而表情变化,只这般姿色在这里,那口中的咦咦呀呀谁又会在乎唱的是些什么呢?

一曲《霸王别姬》终子,戏子频频施笑作揖,台下听戏的人大锭锭的金银元宝扔上台来,教他谢了好一会子才方能退下后台去,然,也只是小憩了片刻,换了一袭白衣白裙之后,饮了一点点梅花配上冬雪煮的茶,便重新返上了台上。

锣鼓点再次响起,戏子上台唱的是那出听客们熟悉的《窦娥冤》,却无人知晓,戏子是如何唱得如此凄怨,如此传神,曲终之时,戏子再次自行添加了一些小的自己谱的唱段,也算是给台下捧场的人一份谢礼——

烛灯殃,

窗棂影斑驳。

独坐铜镜话蹉跎,

风雨潇潇夜寂寥。

人如柳絮飘,

命似宣纸映月薄。

再次退回后台,将脸上的油彩尽数退去之后,本来婀娜的戏子竟是堂堂男儿身,本名穆清晗,因着花旦喝响了名头,被人昵唤“晗晗”。

穆清晗本不是这曲洵城人,是从那美不胜收的杭州一路讨着饭来的。那年旱灾闹得凶猛,毒日头仿佛生了根似的扎在天上,像是要把一切都烤糊烧尽一般。

莫要说庄稼,就是那西湖都已然是干裂见底的,满池荷花被抽干了水分,形如枯槁立在干裂的泥中,平素里美得不可方物,如今却如此骇人,仿佛无数干枯的手伸向天空,质问着缘何要如此对自己。

穆清晗怕极了这种持续高烧的天气,颗粒无收便让大家没有饭吃,更没有水喝。他饿极渴极却无计可施,不得已竟跑去那尚有些湿润的湖底掘了泥来吃。

一口下去满口都是腐朽的臭,跟着便是吐得个翻江倒海,吐过之后,又再重新掘了来吃,臭总比又饿又渴来得强多了。

持续高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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