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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孙坚使从豫州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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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到乘氏曹操的营中。

曹操展信观看。

荀贞的此信不长,信中表达的意思与上次写给他的那封信相近。

与上次那封信不同的是,上次那封信的信末,荀贞建议曹操最好是撤回东郡,依仗黄河之险,与陈留郡的张邈部成犄角之势,背倚袁绍,这样,大概才能暂时地保住一些地盘;但在这封信的信末,荀贞写道:“方提步骑十万,欲与孟德会猎济阴,琴瑟之器,已为卿备矣”。

兖州战前,曹操与荀贞见过一面。

当时,曹操对荀贞说,“等此战罢了,你我在昌邑把酒再叙”,意为这场仗,他不但有信心肯定打赢,而且认为他能够生擒荀贞,让荀贞成为他的阶下之囚。荀贞回答他说道,“也好,且等你我饮宴之时,我再听卿为我吟诗作歌”,荀贞引用的是战国时秦王与赵王的故事,秦、赵的国君会於渑池,饮酒酣时,秦王要求赵王为他鼓瑟,想那鼓瑟吹笙,是乐人的差事,秦王这是在侮辱赵王,把赵王看作了臣子,时从赵王同在的蔺相如回击,则请秦王为赵王击缶。

现下,昌邑已为荀贞所得,曹操的那句“在昌邑把酒再叙”,显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琴瑟之器,已为卿备矣”,但荀贞叫曹操为自己吟诗作歌的要求,却也许会实现。

曹操看罢了信,心中五味杂陈,那天的豪言犹在耳边,无论如何也是没有想到,短短的旬月之间,半个兖州竟都丢失,他曹孟德却是一败再败。

然而,曹操并不服气,他不认为是自己不如荀贞。

项羽兵败身死前的那句话,浮现曹操的心头:“此天亡我也,非战之罪”。

要非是因为他初任兖州刺史,民心尚未尽附,刘岱给他留下了个烂摊子,而那山阳太守袁遗,又怯懦无用,不发一矢,即弃郡而逃,如何能使荀贞得意至斯?

任城之战败,曹操承认,有他的原因,但山阳之失、亢父之失,全是袁遗的责任。

旋即,曹操暗啐了一口,心道:“哪里来的天亡?无非一时挫败。徐州兵战至今日,兵锋早钝。昌邑纵为贞之所得,我料他必无余力再来攻我济阴。贞之不可能在昌邑久驻,早晚会返徐州。我料他留下镇守山阳的,必是许显无疑。许显有治军之能,可称名将,却非我之敌手。我据守济阴,等贞之还徐州以后,伺机发兵东击,未尝不可夺回山阳。顺势而北,任城、东平、济北各郡,也不是没有收复的机会!”

陈宫、程立、满宠等在座。

陈宫问道:“镇东在信中说了什么?”

曹操不隐瞒,大方地把信给了陈宫,叫他自看,笑顾诸人,说道:“我久与贞之相熟,了其脾性。其人虽儒雅,偶尔亦好戏谑。今昌邑小胜,便就故态复萌,来戏弄於我了。”

陈宫看完信,传给程立看。

程立看完,再给满宠。

不多时,帐中的众人全都看了一遍。

程立说道:“徐州兵已占昌邑,距我乘氏百里而已。明公,下一步有何打算?”

曹操说道:“正要听公等高见。”问程立,说道,“公有何见?”

程立看了陈宫一眼,说道:“我兵马三万,屯驻乘氏,固然不惧镇东来攻;但是,赵云在历城、江鹄等将皆屯军於东郡边界,赵云,徐州上将也,江鹄诸辈,皆悍勇之徒,如是突袭东郡的话,东郡恐怕会出现危险。东郡一旦危险,则我乘氏之兵,士气浮动矣。

“眼前之计,立以为,可择一将驻守乘氏,明公引主力,且归东郡。”

他顿了下,补充说道,“只要东郡安稳,乘氏就不会有事。”

陈宫怫然变色,怒道:“程公,你为何一再请求明公撤还东郡?”

程立答道:“这不是我的要求,是战场形势使然。”

陈宫说道:“如果担心东郡陷入危局,明公大可以择将增援夏侯校尉等,以补充东郡的守御兵力,又何必非要明公亲自带部,返去东郡?明公乃我一军之主,若从程公之言,果真撤回东郡,乘氏的驻兵,士气定然低落,济阴则不保矣!”

他下榻在地,语气慨然,对曹操说道,“明公,徐州兵连斗旬月,转战我兖南北,师老兵疲,‘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此是之也!宫之愚见,当此时刻,明公万不可撤回东郡,而应固守乘氏,以待时机。”

程立、陈宫两人的观点,都有道理。

但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战而走,就这么撤回东郡,那么曹操势必将会失去兖士之心。

曹操是个有远见的人,绝不会只看到眼前的一点利害得失,他於是接受了陈宫的建议。

曹操对陈宫说道:“公台此谋,正合我意!”

乃遣败军归来的刘若、史涣率兵数千,离开乘氏,西入东郡,加强东郡的防御。

曹操则领主力,屯驻乘氏,以观荀贞接下来的举止。

荀贞接下来没有什么举止。

徐州兵打到现在,的确是已经有点打不动了。

摆在荀贞面前的,如今有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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