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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一檄引得泰山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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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三道表文,造好了政治上的舆论,继之部队、粮械亦准备妥当,出征的主将、从属选定,军事上也做好了准备,攻取泰山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荀贞一令之下,各方面齐动。

为不给应劭应变的时间,头天传檄,次日即出兵,两路共进,同入泰山。

却说头天下午传的檄,入夜后应劭收到。

收到檄文当时,应劭大惊失色,本来他已就寝,不觉穿着单衣从床上跳下,连呼室外,叫立刻召主簿羊秘来。

羊秘与羊琮同宗,两人是从兄弟的关系,羊秘之父便是名臣羊续,加上羊续,其先八世二千石,族为泰山冠姓,其人颇有谋略,深得应劭信用。

中平六年,也即大前年,时灵帝在朝,先拜时任南阳太守的羊续为太尉,羊续清廉,无礼钱可出,复改拜为太常,灵帝特恩许其不用出“左驺”,即礼钱,然而羊续尚未赴任,即得病而卒,羊秘兄弟赶去南阳,扶柩归乡,守孝三年,於今年方受应劭之辟,出为郡府主簿。

羊秘今日不当休沐,在郡府的官舍里边宿眠,得了应劭的急唤,不多时他就赶到。

应劭已经穿好了衣服,在卧室侧边的塾里转来转去,心神不宁,见羊秘来至,忙就把手中的徐州檄文递给他看,顿足不已,说道:“果如车骑所言,镇东竟真的要来犯我境了!”

羊秘沉住气,看完了檄文,恭敬地还给应劭,说道:“此檄中,荀镇东只是言借道而已,明公何需慌张?”

应劭说道:“什么借道?荀镇东之心,谁人不知?这明明是托以借道,要来取我郡也!”拿着檄文拍打手心,气急败坏,说道,“卿说这道我是借不借给他?如借,他必假道灭虢;如不借,恐他将即明攻矣!左右为难,不知适从。……,卿可有高见,以良策教我?”

当年应劭到任泰山太守日,泰山郡内黄巾甚众,应劭督率文武,将盘踞在郡中各县、各山中的黄巾各部一一扫平,或剿或逐,亦是“指挥若定”,小有战功,而今却仅仅才是荀贞的一道檄文送来,兵马犹未入境,他便已经又惊又惶,失去了方寸,——由此可见荀贞声威之盛。

羊续去世时只有四十八岁,羊秘虽是他的长子,年岁也不甚大,未及三旬,然因出自簪缨世家,从小耳濡目染,日常接触多高士名臣,很懂得些镇之以静的道理。

他不慌不忙,对应劭回答说道:“府君不必焦急。先前车骑将军来书后,府君已调动兵马,扼守泰山与徐州沿边的各重镇要地,刘源、韦温、魏永诸校尉皆昔从府君讨定黄巾者,俱知兵果勇,纵是如府君所言,荀镇东托以借道,而实意在攻取我郡,只要诸校尉固守边境,佐以我泰山之险,料彼亦无功而返。”顿了下,又道,“真如事急,刘兖州、鲍济北与我唇亡齿寒,料必不会坐视,定来援我,郡有山河之险,外有刘、鲍之援,兵精粮足,荀镇东便来,何需惧哉!”

应劭说道:“卿之意是:要我回檄徐州,拒绝其借道的请求?”

“正是。府君可即回檄,拒其此请,同时传檄刘源诸校尉,令他们严加守备,以防荀兵强攻。”

应劭尚不放心,迟疑地说道:“镇东善战,威震海内,部将如荀成、许仲、徐荣、辛瑷诸辈,皆战功显赫,非易与之辈,刘源诸校尉虽尝从我击黄巾,亦知兵者也,然吾恐犹他们非荀成诸辈之敌手也。将不及之,我泰山郡郡兵之精怕是亦不及荀兵。战如不胜,奈何?”

羊秘说道:“秘有一计,献给明公。”

“噢?何计也?快说,快说。”

“昔陶恭祖逐徐州黄巾,多赖臧霸等泰山诸都尉之力,荀镇东夺徐后,先是调臧霸出琅琊,复又裁编孙观、昌豨等部,吾从弟羊琮在荀镇东府下,观其来书中言,昌豨诸徒似对此久心怀不满。荀镇东若果来攻我郡,明府可遣使暗往见臧霸、昌豨等,许以重利,说其叛徐,一旦彼辈反叛,徐州内乱,荀镇东又哪里还有余力攻我泰山?此釜底抽薪之计也。”

应劭大喜,立即采纳了羊秘的此计,然后沉吟片刻,问羊秘道:“卿从弟在荀镇东府下,可能为我用否?”

羊秘摇了摇头,说道:“吾从弟虽书生,而性廉直,既已从荀镇东,必不会改归明府。”又道,“此前他来书中,之所以言‘昌豨诸徒’云云,是因徐州与我泰山时尚相安无事,故他才言之,今如荀镇东真与我郡开战,吾从弟定不会再与我言有关徐州的军政半字。”

“不能试一试么?”

“试之则辱。……且吾从弟在徐州,虽为州府从事,而仅劝学罢了,亦不关军机,便是一定要问,亦无用也。”

“试之则辱”是一语双关,既是侮辱羊琮的人格,也是应劭、羊秘自讨欺辱,会被羊琮看不起。

应劭也是名士,知道名士风骨,听得羊秘此言,遂不再强求。

当下,应劭传檄边地的刘源诸校尉,令加强防备,又连夜书就一道檄文,回复徐州,於次日一早遣人送出,回绝荀贞的请求。

檄文送出之后,还没到中午,接连两道檄文分从南城、盖县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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