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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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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多衡量之下,应离阔拦下乔迟,并令自己的亲卫迅速将卢琢送往宫外,往西北送去。河间卢氏尤善经营,大奉往西直到大蕃境内都有他们的生意,一旦把卢琢送到河间卢氏的生意线上,他们自己人会把卢琢护住,然后藏起来,让乔迟这尊杀神再也无法找到。

乔迟被护卫一路纠缠阻拦,皇城城楼上,他眼睁睁看到一队铁骑骑着快马将卢琢送往宫外,气红了眼,当场发疯,竟要翻身从城楼上跳下去追杀。

应离阔怕他把腿摔断,拼了命的将他按住,厉声呵斥,让他清醒。

“乔迟,你疯了!为了一介小卒,闯宫禁跳城楼,值吗?”

乔迟脸侧与脖颈全是血点,他双目通红的扭过头来问他:“奠定基业之时你答应过什么?你说等天下大定,会让我手底下每一个兵得享太平!现在才太平多久,就有人享受着我的兵打下来的太平,把他逼死在我面前……”

“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敬告天地册封为秦国公,彪炳千古,永垂青史!想一想,乔迟……”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带三尺剑,立不世功。如今大业已成,封侯拜相,光耀门楣,只在今日,听三哥的话,快跟我回去,礼官等不及了,想想大局。”

乔迟却长臂一展,一把推开他,力道极大,“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是我那兵的忌日。”

“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只要卢琢——他给我死!”

说罢,他翻身跳下了城楼,抢过一匹快马,追着铁骑一路西去。

此一去,就去了足足两个月。

河间卢氏以向大蕃王进献家族在大蕃境内所有的生意为条件,换取大蕃王对卢氏这位唯一嫡子的保护。大蕃王为得到这丰厚的报酬,将卢琢封为第一王臣,随时带在身边照看。

乔迟不声不响摸进大蕃王庭,诛杀卢琢于大蕃王卧榻之侧,割下他的头颅,只留下一具鲜血横流的无头躯体。

后来卢琢腐烂的头颅被挂在了城郊一处孤冢之上,而乔迟也跪到了刑台前,自领一百鞭。

由于违犯多条律法,且引发大蕃王庭震动,乔迟不得被封为国公。大奉不声不响多了位封地在淮阴的开国侯,而“秦国公”这一封号亦从此空悬。

如今大奉日益昌盛,也无需再顾及大蕃颜面,可当应离阔再度提起旧事,急切的欲将“秦国公”这一封号还给他之时,乔迟只是笑笑,对着空中皓月,举盏相邀: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第三十四癫

四明山前,舞姬羽衣蹁跹,乐师鼓吹喧阗。秋风从旷野吹来,吹到人身上,带来一丝清爽凉意。

乔知予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的转着手中酒盏,瞥了一眼首座的宣武帝。

两日前,这位天子旧事重提,想要给她晋爵,她懒得搞这些,随口便谢绝了,他就郁郁寡欢到如今。

这老东西也真是个妙人,有时乔知予都觉得他与姻姻颇有相似之处,都是既要又要、欲壑难平。

如若当年她的兵安然无恙,她也顺利被封为国公,待宣武帝江山坐稳,按照帝王多疑秉性,此后难免对她这个位高权重、威望素着的秦国公慢慢产生猜忌;而由于如今的天下离政通人和还远得很,天子离垂拱而治也远得很,宣武对她不免依赖,因此她不做这个秦国公,只做淮阴侯,又让宣武没有安全感,患得患失。

怎么做都不行,他怎么不去死?

贱人……

乔知予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酒盏,抿了一口酒。

一场秋猎通常为期五日,从第二日开始就是礼射和打马球等游戏。

上午巳时,四明山前,临时铺设的校场之上,射箭比试正搞得轰轰烈烈。君子六艺,射艺是其中重要部分,而武官后辈,也少不了学习射箭,所以这礼射比试是少见的文武皆可的游t戏。

下场的都是京中的小辈,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们大呼小叫的拿出自己稀烂的技术,在校场上雄赳赳气昂昂的丢人现眼,他们历经乱世洗礼的父母长辈们都坐在长案后,一脸慈爱的看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儿们瞎胡闹。

偶尔有夺得某场礼射魁首的少年昂首挺胸的经过校场边缘,不管是哪家的孩子,长辈们都不吝夸赞,让少年人的脸蛋一红,头不禁扬得更高。

那些少年里,多数是少年郎,也有穿圆领袍,高束乌发的英姿飒爽的少女,看着他们,乔知予心情转暖,忍不住露出了慈爱的眼神。

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只有经过乱世,才知道可以在承平之世长大有多么可贵。

他们这些少年里,未来也会有纨绔,有扶不上墙的烂泥,但更多的会是被当做继承者仔细培养的文臣与武将,他们将是大奉的栋梁。

乔铭少年心性,跑出去胡乱摸了几把箭,又和其他几个国公府、郡公府的同龄伙伴嬉闹一通。他虽然也才十八,但已是入伍的将士,再与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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